第516章牛小柳醒过来

三个人正说话的功夫，躺在一旁的牛小柳发出了“哼哼”地声音。

穆博涵三个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转头去看牛小柳。

牛小柳还闭着眼睛，但是已经发出了声音，手指也动了动，逐渐地恢复了意识。

薛眠眠把穆博涵从地上扶起来，三个人都围过去盯着牛小柳，等着他彻底清醒。

这个清醒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穆博涵刚把自己身上的水抖了抖，牛小柳就睁开眼睛了。

牛小柳睁开眼睛时，迷茫的看向了四周：“这是哪？河？我家……河？”

他猛地就站了起来，是从躺在地上到直接站了起来，中间连坐着缓冲的动作都省略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牛小柳话没有说完转身就背对着河，拼命地往岸上跑，似乎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追着他。他的身材又胖又圆，行动并不是很方便，可是此时他却跑出了博尔特的百米速度。

李智远反应极快，瞬间就就追了出去，一把就抓住了正在拼命奔跑的。牛小柳。

李智远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牛小柳就哀嚎着求他：“昭山哥，你快放手，我不能待在这里，我会死的！求求你快放手吧！”

听到这一声“昭山哥”，李智远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还是牛照山，还是一个普通人。

牛小柳这么一顿步，转头看清了“牛照山”，却忽然没有继续着急跑，而是愣在原地，一脸疑惑地问：“昭山哥，你……身上的黑气怎么没有了？你好了？”

最后这个“了”，牛小柳的嗓音都提了起来，听起来甚至有些刺耳。

他的这句话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薛眠眠和穆博涵都朝着“牛照山”看过去。

穆博涵现在是一个普通人，他什么也看不出来。薛眠眠也没有发现“牛照山”身上有什么诡异的气息，但是正因为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反而才更诡异。牛照山作为一个“死而复生”的人，身上理应和现在的牛小柳一样，是有黑气围着的，但是现在变成“牛照山”的李智远身上并没有任何的黑气，从薛眠眠的视角来看，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恢复正常的牛小柳，自然是已经看出来牛照山和以前不一样了。

李智远没有直接回答牛小柳的问题，他的一只手还依旧紧紧地抓着牛小柳的手腕，生怕眼前这个又胖又圆的人挣脱开跑掉。

牛小柳被他抓着，一动不能动，问住的问题也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人回答他。他转头看向了穆博涵和薛眠眠。

说实话，这两个人他都不怎么认识。薛眠眠在他昏迷之前倒是和他打过一次照面，是作为穆总的秘书和他打过照面。只是当时时间太短，他基本上也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加上现在自己处正站在家乡的那条河边，混乱和震惊让他根本没认出来薛眠眠就是之前在滑雪场员工休息室过来找他的岳秘书。

至于穆博涵，作为一个连公司总经理都没资格迎接的人，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眼前的这位就是他们穆总。

他抓着“牛照山”的手臂，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问：“照山哥，他们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智远和牛小柳现在的姿势其实挺怪的，他担心牛小柳跑了，所以一直拉着牛小柳的胳膊，而牛小柳因为刚才发现他身上没有了黑气，反手拽住了他。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就是拉拉扯扯的，谁也不放手。

关于穆博涵和岳礼，李智远还是清咳了两声，以“牛照山”身份介绍：“你忘了吗？他们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和秘书，还是你和牛格一起带回来的。”

“啊……我和牛格？”牛小柳一脸发懵，反应了好半天，才茫然地点了点头，说，“我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了，我已经不记得了。我甚至已经不记得我回家了，我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在这里了。”

他转头，余光扫了一眼河面，又立即转了回来，像是害怕一样。

的确，薛眠眠理解他的情绪，在此刻的牛小柳眼里，这条河根本不是河，而是一个聚集了怨气的聚集体，放眼望去，全是一层模糊的黑气，根本无法看到河面。或许，牛小柳这十多年来都不靠近这条河，并不是因为他家里人的警告，而是因为他每一次靠近，看到的根本不是一条河，而是一个随时能吞噬人的黑色深潭。他本就是一个胆子小的人，看到一条沟估计都要犹豫半天，更别说这条河已经变成了一条深不可测的“黑沟”。

穆博涵和薛眠眠并不适合和此刻的牛小柳沟通，所以沟通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李智远身上。当然，在牛小柳眼里，他是“牛照山”。

“照山哥，这……”

“牛小柳，我和你说几件事，你别慌。”在穆博涵和薛眠眠的注视之下，李智远开始了自己的老本行，曾经在薛眠眠还是薛眠眠时，那个李大忽悠上线了，“咱们村子里出了一点事，今天早上，村口小卖店老板……牛，”他想了一下，才说出“牛白白”的名字，“牛白白的媳妇去世了。你应该也知道，牛白白的媳妇和我们是一类人，虽然没见过几面，但是咱们是同类。”

“嗯。”牛小柳点了一下头，显然他之前就知道牛白白的媳妇和他们是同一类人。

李智远心中已经明白了，即使他现在是一个普通人，没办法体会真正的“牛照山”的视角，但是他相信这类人一定有自己的办法来确认自己的同类。

他十分严肃地对牛小柳说：“但是，这一次，牛白白的媳妇去世之后，牛白白精神受了打击，当着咱们村管事的那几个人，把我们的秘密都说了。”

“啊？都说了？村里人都知道我、我们是……牛哥也知道了吗？”牛小柳一脸惊慌，回过神来急忙，声音里带了哭腔，“照山哥，村里人都知道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啊……”

李智远面不改色地开始了忽悠：“我合计着吧，我们去山里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