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有一位年轻女医生在值班,我和宋建国进门时,她正坐在椅子里拿着手机忙着发短信,也不知道她跟谁发,反正是一脸兴致盎然的样子。
这女医生的脸很白,像江山浮起的晨雾,白得几乎都要看不清五官。
我们进到诊室,将我摔倒的经过讲了一遍。
“躺下!”女医生指着诊室里的那张诊疗床,冲我说道。
宋建国自进门以后目光始终很集中,集中在女医生那张白得有点儿过份的面孔上。
“你老看什么呀?”女医生白了宋建国一眼,有点烦了。
“看你啊。”宋建国没皮没脸地笑道。
女医生瞪他:“你看我干什么呀?”
“我们就是来看医生的啊。”宋建国嬉着脸说。
“又不是你受伤!”女医生不满道。
宋建国一脸痛苦地说:“我也受伤了。”
“你哪里受伤啦?”女医生疑惑地看着宋建国问。
“我的心受伤了啊,重创哇,医生。”宋建国说着作悲痛万分状。
“活该!我这儿可不是心理诊所,你少在这里胡闹!”女医生说,她大概也看出来宋建国是个厚脸皮,说完就扭过脸不想再理他。
我做在诊疗床上,推了宋建国一把,挖苦他道:“哥也看出来了,你丫心理忒不健康,你得去找找心理医生!”
等我躺在诊疗床上后,女医生撸起我的裤腿,在我略微有些肿胀的左膝上摆弄了几下,又让我做了几个膝关节屈伸的动作,尔后她胸有成竹地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左膝部韧带轻度拉伤。”
我对她感激地笑了笑说:“没有骨折没有脱臼没有错位就行。”
女医生给我开了三天的内服外涂药,一瓶“红花油”,一盒“活血胶囊”。
“回去按时吃药,过两天就会好了。”女医生将药递给我说。
宋建国凑过来,问女医生道:“美女医生,那我呢?我还有得救吗?”
“你无药可医,回家等死吧!”女医生恨恨地说。
“我看也是!”我朝宋建国挤了挤眼睛,这厮胆子忒肥了,女医生都敢色,也不想想万一哪天落在人家手里,不用最大号的针头给你打针才怪!
“对了,这几天你要避免剧烈运动喔。”女医生又叮嘱我道。
“你指的剧烈运动是什么?”宋建国明知故问。
女医生没好气道:“这个还要我教你吗?你没跑过步、打过球、做过俯卧撑呀?!”
宋建国作恍然大悟状,假装认真地说:“那请教您一个问题,‘床上俯卧撑’算是剧烈运动吗?”
“有区别吗?”女医生扫了宋建国一眼,不明所以。
我暗自想笑,这厮也太下流了吧……我还真担心他把这美女医生给惹毛了。
我忙扯了一下他,催道:“走啦走啦!别到处满嘴乱喷。”
“美女医生,我还有许多不懂的问题喔,改日再请教您吧……再会了!”宋建国装模作样地冲女医生一抱拳说。
女医生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皱皱眉头冲宋建国道:“不再会了!”
等我们走到门口,回头见那女医生还愣着,簇紧眉头,似乎还没想明白宋建国所谓的‘床上俯卧撑’的意思。
“你小子真流氓!”我低声骂宋建国。
宋建国回头瞄了那女医生一眼,对我“嘿嘿”一笑道:“说什么呢?医生才是职业流氓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