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手中刷牙的动作，看着镜中那个神疲气倦的衰仔，动着满是牙膏沫的嘴巴骂道：“看什么看！臭小子！你还好意思看！如果以上的如果变成了事实，那就有你好受的了！哎！…”

为我做早餐，对于小雨来说，不是一种习惯，也不是责任，更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快乐！她不上夜班的时候自不必说，即使逢上她上夜班，她也会早早地赶回家，在我起床之前，也会弄出一顿像模像样的早餐来！对小雨而言，为我做早餐，就像是看电视，听音乐，那是一种乐趣！这话是小雨有一次无意中对我说的！

当时我听了心里很感动！同时也在想，做饭对我自己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为什么对小雨而言就成了乐趣了呢？莫非小雨热爱厨艺吗？这些话我没问她，但我想，女孩子通常是不太喜欢厨房里的油烟味的吧！

可是，小雨为我做早餐这事，对我自己而言，的确就是一种习惯了！

我习惯了早上起床后看着小雨在厨房里忙碌的倩影；我习惯了从卫生间走出来后，扶住厨房的门框，看看小雨一边做饭，一边听着音乐的快乐神气儿；我习惯了每天早上看到餐桌上的白瓷盘里的煎鸡蛋！是的！我已经习惯这些，习惯了小雨为我做得一切！

今天的早餐，小雨还特意为我熬了绿豆汤，还加了柑橘皮，说是给我解酒的！绿豆和柑橘皮都具有解酒的神奇功效！

“小雨，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喝酒了呢？我回家时，你已经睡下了呀！…”我在客厅茶几前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小雨问。

“从哥走路的声响就听出来了！”小雨看着我说。

“我回来都快两点了，你还没睡？…”我惊讶地看着小雨问。

小雨对我笑了一下说：“哥！你回家之前，我一直醒着，睡不着！”

“为什么呢？”我说。

“因为担心哥呀！”小雨说。

“傻瓜！…”我接过小雨递给我的筷子，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敲。

小雨不躲不闪，眯着眼睛看着我问：“哥，昨晚在哪里又喝了那么多呀？…”

“去了酒吧！”我说，拿起碗，喝了一口绿豆稀饭，稀饭里有股好闻的柑橘皮的特殊气味。

“哥去酒吧做什么？和谁呀？…”小雨轻声问，伸手拿了一个小面馍，看似问得漫不经心地。

“跟梦瑶！她昨晚不开心！”我说，继续低头吃饭。

小雨若有所思地“喔”了一声说：“我以为是梦琪呢！原来是梦瑶姐呀？…”

我点头说是，又说：“当然是梦瑶啰！哥的上司！梦琪现在不可能理我的！她还在生气中呢！…”

小雨又轻轻“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手里捏着那个白色小面馍，看着，却不送到嘴边。

我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不过小雨今天早上做得绿豆加柑橘皮稀饭，的确很好喝，所以我很快就喝了一小碗，小雨又为我盛了一碗，对我说：“哥！多喝点！…”

“好！”我说，端起碗又喝了一口，尔后夹了一筷子榨菜送进嘴里。

我似乎吃得很香，小雨一直注视着我，目不转睛，她手中那一个白色小面馍，仍是完完整整地样子，不见她啃一口，哪怕一小口也没有！

“嗳！你怎么不吃呀？老看我干吗？…”我扭头，斜了小雨一眼说，因为嘴里含着饭菜，话音很含糊。

小雨醒过神来似地对我笑笑说：“我喜欢看哥呀！我喜欢看哥吃饭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看的！吃饭是一个人最难看的时候呢！”我扭头看着小雨，故作不满状，“你赶紧吃！饭量那么小！现在正发育呢！好好吃你的饭！…”

小雨撅了撅小嘴唇，赌气似地看着我说：“哥！你讨厌！人家早就成年了！早发育……”小雨说到这里顿住，大概意识到自己说露嘴了。

我看着小雨，“哈哈“大笑起来，差点没把口里的饭喷了出来，我努力止住笑，看着小雨说：“你、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呀！…”小雨躲开我的目光，低下脸，小声说：“我的意思是说哥总是把人家当小孩子看待，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那是什么？…”我看着小雨，心里直乐！

“是、是大姑娘了呢！…”小雨依然垂下着脸蛋，脸蛋绯红，宛如窃取了窗外旭日的色彩。

听小雨这么一说，我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仰在沙发里，边笑边道：“还大姑娘了……哈哈哈……”

小雨不好意思看着我，绯红着脸蛋嗔我说：“哥！你好讨厌！老笑话人家……”

我憋住笑，看了小雨一眼道：“好了好了，不笑了！…那么，大姑娘，现在赶紧吃你的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