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夏小雨笑了。
夏小雨拉着我上了一辆巴士,巴士开了半个钟头的样子,到了郊区,我们在郊区一座化工厂对面的站上下了车。我放眼望了望这周围,这附近除了这座工厂之外,再没有别的任何建筑物。
“呵,小雨,你要见过的人住的还挺远的哈?!”我看着夏晓雨,半开玩笑地说。
“是呀,哥。”夏小雨抬脸看我一眼,神色有些凝重。
我又问:“你要见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他是工人?在这化工厂上班?”
夏小雨呡呡唇,表情认真地看着我说:“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最敬重的男人!没有他就没有我!没有他我就没有家了!”
“他是你的家人吗?!”我问她。
“他是我爸!”夏小雨说,尔后呡紧双唇
我“喔”了一声,笑着说:“原来是你爸在这化工厂上班啊?!”
夏小雨没有接我的话,走在我前面,拐向了一条小道。
等我们绕过化工厂的水泥围墙,却又远远地看见一座四周围墙更高的建筑物,那栋建筑物与通常的房屋不太一样,一时说不出它到底哪儿不一样,可就是不一样,至少正面没看到有窗子!
待我们走进了一些,才发现那高高的水泥围墙上还都围着电网,围墙内四周还有几座碉楼,上面立着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等我看清楚这些后,心中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夏小雨仍然在我前面默默走着,一路无语。
我也不好问什么,只能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待再走近了一些,能看清楚这栋建筑物大铁门边上白底黑字的牌子时,我才终于明白了……这果真是一座监狱!我心中纳闷,莫非夏小雨的爸爸是这座监狱的狱警?还是他爸爸是在这座监狱服刑的囚犯?夏小雨为什么要我陪她来看她爸爸呢?我越想越糊涂了!
在监狱门口,夏小雨立住了,她回转身看着我说:“哥,到了。”
我也看着她,用手指了指监狱的大铁门说:“你、你爸……”
夏小雨点了点头,呡唇不好意思地对我勉强笑了一下说:“是!哥,我爸就在这里面!他在这里服刑!”
我看着夏晓雨,怔了怔,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哥……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夏小雨蓦地看我一眼说,脸蛋儿红扑扑地。
“啊?!我是你哥……”我看着她,瞠目结舌。
“我知道,”夏小雨低下头说,又把目光投向别处,“哥,你就做我男朋友吧!就做一次!在我爸面前装一装,能瞒过他就行!”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想,夏小雨肯定有她自己的苦衷,于是我说:“好吧,我答应你。”
“谢谢哥!”夏小雨看看我,呡唇一笑,转身向监狱的大铁门走去。
我们在门口的值班室登记了身份证,签了自己的名字,才被允许进入。
我抬眼回头望了望那扇大铁门,心里苦笑了一声……我这是怎么了?上午刚从看守所看完钱多多回来,下午又进了监狱的大门。
等我和夏小雨进到与囚犯会面的房间时,才感觉这里头的气氛与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这还真是铁门铁窗贴锁链啊!
在会面室里,前来探望的家属们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我不知道这玻璃是不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是不是可以防弹?),只能用话筒对话,形式上跟在银行柜台上存取钱有些类似,当然,内容和感觉自然有天壤之别!
我们进来时,夏小雨的囚犯爸爸还没有被狱警押送出来,我们坐在大玻璃窗外的凳子上坐着等。夏小雨的目光焦急地透过玻璃窗向里面看,我则好奇地看向周围。
我们周围也有其他的家属来探望犯人,有老母亲见儿子的,有妇女带着儿童见父亲的,有年轻女子看望男朋友的,我们旁边竟然是一名孕妇,她的眼睛已哭得又红又肿,跟桃子似地,她的哭也很特别,是那种喑哑地压制地哭法,让人听了心里很是悲伤!
大玻璃窗里面的男人,十有就是这孕妇肚子里孩子的准爸爸了。
女人用一双哀怨的眼睛看着大玻璃窗内的男人,哭道:“孩子他爸!你这是造地哪辈子的孽啊?!当初你为嘛要做那种傻事呀!现在我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还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这日子有多难熬吗?!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啦!可惜他跟我一样命苦,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见不到他的父亲了!”
女人胡乱地抹擦了几把眼睛,又哭道:“孩子他爸!你娃儿在我肚子里闹得可凶呐!你妈说绝对是个男娃,你要是不犯事好好的,你就可以隔着俺的肚皮听到你娃的动静啦!”
这孕妇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哭得跟唱戏似地。
我正在看孕妇在那哭,夏小雨伸手在下面扯了扯我的衣服,小声说:“来啦!我爸出来啦!”
我忙收回目光,看向大玻璃窗里面。
夏小雨也一脸惊喜地看向大玻璃窗里面,小声对我说:“哥,我爸眼尖,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