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想扶我重新躺在被窝里,我坚持不让,咬着牙忍着头痛,吃力地说:“我睡隔壁……你睡床……”说着重新站起来,轻一脚重一脚地踩着地板向门口走去。
小雨从后面一把抱住我,急切地说:“哥!哥!你干吗呀?!”
“你睡床……我回隔壁睡……”我说,站了一会儿,感觉头晕好一些了。
小雨把我抱得更紧了,急得连声说:“好,好,我睡床,哥……”
我“恩”了一声,回头对她说:“把被子给我……”
“可哥也不能睡隔壁……”夏小雨抱住我不放。
“那我睡哪?”我不解地看着她。
夏小雨的脸蛋儿“嗵”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哥……哥也可以……可以睡这里……”
当明白过来她的话时,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哥……要是你不答应……我不让你走……”小雨在我背后小声说,语气羞怯地很,抱着我的双臂却更是用了些力气。
我也没别的办法了,现在都快凌晨了,再争执不下,估计都天亮了,我只好对她说:“好,好……你松开我呀……”
夏小雨这才放心地松开了我,对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尔后转身把原先那床被子往外移了移,将从壁柜里取出来的那床更薄的被子铺到靠墙处。
铺好被子,夏小雨直起身,扭头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说:“哥……你赶紧睡下吧……”
我故作镇定地扭头看她一眼说:“小雨……你睡里头还是外头?”
夏小雨红着脸对我说:“哥让我睡里头吧!里头安全……”说着她先拖了鞋子上床,跪行到里头,钻到那床薄被子里,不敢看我,将脸侧向墙壁,小声说:“哥,我睡着了,你快上床吧……”
她这样子让我想起天真无邪的女孩跟男人第一次上床时,既紧张害怕又期待即将发生一切的姿态,我心想,真是个可爱的丫头!我看着她的侧脸笑了笑,也上床钻到自己的被窝里头,我看着天花板对她说:“你不害怕么?”
夏小雨声音极细地说:“不怕,妹妹怎么会怕哥哥呢?”
我继续望着天花板,心中泛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当一个女孩什么都相信你时,你反倒不容易产生非分之想,即使你产生了非分之想,也会自动打消,然后在心里大喊一声“罪过!”这样的女孩儿多么惹人怜爱啊!让男人们达到心理满足的同时,又激发出他们心中多少的保护欲呢?!
我又想到了林梦瑶,她现在应该也是熟睡着的吧?她跟夏小雨是完全不同的女孩子,这仿佛是花园里的花儿,如果夏小雨是雏菊是紫蓝色的薰衣草,那么,林梦瑶则是热烈白牡丹是红玫瑰!她原谅我了么?她的手机是否还不在服务区呢?我明天应该继续拨打她的手机吧?这样想着,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夏小雨还没醒。雨停了,太阳出来了,晨曦透过粉色的窗帘,投射到卧室的木质地板上。
经过一夜的睡眠,我们的睡姿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昨晚我们睡之前,两人保持了大概两个巴掌宽的距离,而现在我们俩人几乎是紧挨着的!夏小雨像只小猫似地侧身面向我蜷卧着,脸勾得很低,几乎都靠近我的脖子了;而我则仰躺着,一条手臂正好搭在她身上!
幸好夏小雨还没醒来,在晨光里,她漂亮的面孔是那么安详,她睡得很舒心!晨曦透过粉色的窗帷,投射进来时也变成粉色的了,是那种稍显暧昧的色彩。
夏小雨双目微闭,微卷的睫毛顺从地趴伏着,唇角弯起,弯起一个笑意,仿佛正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鼻息很均匀。
我试探性地挪开一根手指头,见她没反应,便将其它四根手指头依次挪开,然后再将整个手掌悄悄抬起,移开,收回我的手臂。
我端详着眼前的这张漂亮面孔,端详着她精致的五官,这五官生在她的脸上显得多么乖巧啊!若是她的父母还在身边,她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而现在她却要独自面对世间的酸甜苦辣和风风雨雨了!
我疼爱地端详着她,微微笑了笑,心想,傻丫头,以后就让哥哥照顾你吧!这样想着,我轻轻地掀起被子,悄然滑下床来,溜出卧室。
不过,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出卧室的时候,夏小雨就已经睁开眼睛了,她伸出手臂,用掌心触摸着我刚才躺过的地方,感受着残留在浅绿色床单上的我的体温。其实,她比我醒得还早些,在我醒来之前,她就伏在枕头上端详着我,端详着我睡熟时的模样,为了不吵醒我,她任由我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胸脯之上,她并觉得受了什么侮辱,虽然心里很紧张,却是觉得快乐的,甚至是觉得幸福的。
直到她看到我翻了个身,要睁开眼睛时,她才抑制住“砰砰”地心跳,装作睡去。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情,连同着这天夜里我做梦喊着林梦瑶的名字这事,也都是后来夏小雨流着眼泪告诉我的……
我洗了漱,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去买早餐,等夏小雨起床后,我们可以一起吃。
但出门下楼的时候,我却出了意外……
兴许是因为头天夜里感冒的缘故,晨起后走路感觉双腿又虚又软,像是踩在棉花上,又或许是因为这楼道我还没走习惯,总之是我脚下踩空了,整个人没头没脑地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而且头部正好撞到墙角上,我当即就感觉头痛欲裂,眼前一黑,还伸手往头上摸了一把,却摸到一手粘糊糊的液体,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