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母亲把我喂养大……”

不是母亲把我喂养大，

是土拉农妇叶莲娜·库金娜。

是她在火炉上为我烘热襁褓，

夜间为我的噩梦画十字祈祷。

她不会哼歌谣，不会讲童话

但我今生今世记得那

白铁皮包面的宝箱里，

有维亚兹玛，还有薄荷马。

她没有教我如何祈祷，

但她满足我无尽的需要：

给了我她苦难的母爱，

给了我她一切的珍爱。

有一回，我从窗户栽下，

却活着回家（这一天我怎么忘得下！）

是她送我到伊维尔医院

揪心奇迹般抢救，点着廉价的蜡。

这就是俄罗斯，“如雷轰响的强国”，

我用双唇急切扯吸着她的乳头，

我吮咂出的是令人痛苦的权利，

我爱你，同时也把你诅咒。

在那本荣誉的功劳簿，在那份

我时刻奋求的圣歌的幸福里面，

我的老师，是你创造奇迹的天才，

我的乐园，是你的魔力般的语言。

面对你羸弱的子孙后裔

我仍旧时而骄傲得起，

你的语言世世代代传流，

我更怀爱心与妒意将你守护。

时光飞驰。未来非我需要，

过去的岁月在心头焚烧，

然而隐蔽的快乐依旧还在，

我的庇护者独一无二：

在那里，在被蛆虫吞噬的心中，

有颗爱我的金子般不朽的心，

和沙皇霍登客人躺在一起的她，

就是叶莲娜·库金娜，我的奶妈。

1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