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高志动漫城某废墟处

一个强壮得不像话的男人和宛若小老头的刘德志相对而立，两人凝望对方，都没有说话。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刘德志伛偻着，沙哑着嗓子，好奇地问道。

“这还不简单？跟着锦华分局李毅的人不就行了？！人家可是神探！”男人揶揄道：“昨天晚上我看着徐礼怀带人直奔这里。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其实他们要找的人正躲在屋里！”

“这警察上门，这贼哪里还敢开门？！嘿嘿，做贼心虚！”男人说着玩笑，脸上了无一丝笑意。

“警察要遵守纪律，不敢破门而入，但我需要吗？嘿嘿，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也当然知道你为什么呆在这里！”男人阴笑着解释道。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男人指着自己的脸，阴笑着问。

刘德志点点头，嘶哑着声音说：“认得！你这张脸和那张脸，长得可真像！你们是亲兄弟吗？”

“那是我弟弟！”男人愤怒地说：“说说吧，你为什么谋害了我弟弟王壮？”

刘德志平静地说：“因为他偷东西！”

“偷东西？”男人竭力控制自己的怒气，质问道：“他在哪偷你什么东西了你要杀了他？！”

“就在你脚下！”刘德志平静地用拐杖指指面前的一个巨坑，说：“这里面本来埋藏着东西，你弟弟来偷，所以他死了。”

男人沉默不语。那瓶装满王水的瓶子在脑海中浮现，用铁屑置换出来的金子一点一点闪烁在男人的心头。

男人点点头，不再追究这个问题，问：“是你杀了他？”

“是的！”刘德志直视男人，毫不回避地说：“第一次我发现他，他跑了，我腿脚不好，撵不上；第二次他又来偷，我对他说，天太冷了，到屋子里喝杯水吧，他跟着我去了。”

“到了屋里，他喝了我掺了药的水，很快睡着了，随后我又在他脖子上加工了一会——基本上和掐只鸡没什么区别。”刘德志谈起生死就像谈论天气。

“你就这么杀了我弟弟，然后把他的尸体抛到舜跃山去？”男人似乎不敢相信地反问道。

“不然呢？你那个弟弟可真重啊！”刘德志阴沉着脸，说：“杀人不过是头点滴，人是我杀的，你要是来报仇的，那就动手吧……”

刘德志的直白一时间让男人有些不适应，男人不动声色挪动了一下身体，又想了一会，突然问：“金子呢？”

“你说呢？”刘德志咧嘴一笑，揶揄道：“难道你认为那些金子还会放在这里？”

“这里的金子是从那里来的吧？”男人问。

男人话没有明说，但是刘德志听懂。刘德志毫不回避地望着男人，笑而不语。

果然，男人的心不断往下沉：“你们为什么把金子全部用王水溶解了？”

刘德志依然毫不回避地望着男人，笑而不语。

两人互相瞪视着，陷入沉默之中。

“既然你是来报仇的，那你杀了我吧？”刘德志笑着说，仿佛谈论的不是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