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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再现凶案(一)

江淮市西苑家园

西苑家园是位于江淮市靠近淮河岸边的一处新建小区,这里远离闹市,空气清新,与小区一路之隔还有一片空地。虽然这片空地还没有按照它的规划建成公园,但是周边的居民们还是经常在此休闲散步。

老张夫妇用攒了一辈子的钱帮儿子买了西苑家园的房子。儿子争气又生了一个儿子,老两口高兴得合不拢嘴,又主动请缨过来和帮儿子儿媳带孩子。

老两口最喜欢的就是推着婴儿车,沿着家门口的这片空地散步。望眼过去,虽然见的都是杂草,但是茂盛的青色,像极了无边无际的田野,这让老张夫妇有一种在家的感觉。

“秋风起,蚂蚱长——”

老张见孙子瞧地上蹦蹦跳跳的蚂蚱好玩,趁着老伴不在,自作主张地将孩子从婴儿车里抱出来,看着孩子蹒跚学步,自己在旁边一边护着,一边念叨着儿歌。

“嗯……啊……呜哇……”小孩子指着快速蹦跳逃走的蚂蚱嚎啕哭起来。

老张见孙子哭得伤心,立即六神无主,拍着胸脯保证道:“乖孙,别哭,看爷爷把它抓来!”

老张跟在蚂蚱后面一蹦一跳地追起来。追着追着,蚂蚱一头钻进一片草丛不见了踪影,老张不死心,用脚在草丛上来回拨拉,想用打草惊蛇这一招发现蚂蚱。

拨拉着,老张感觉入脚处一个东西软软的,似乎带着弹性,面积还很大,和周围遍布的泥土、砂石的触感截然不同。

老张好奇起来,弯腰用手仔细地扒拉着。突然一个只有在恐怖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画面出现在老张面前。

老张顿时惊吓得啊啊直叫,一仰头摔倒在地,没有了声音。那边的孙子看到爷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努力着想靠前,但是怎么也走不动,顿时更加哇哇大哭起来。

很快,这一对爷孙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

警情就是命令。接到市局转来的命令,几乎没有思考,大家如同提线木偶一样,按照行动预案,各自带着自己的装具,乘车前往事发地点。

“尸体已经干了,面部特征已经完全分辨不出来了,只剩下头发——保守估计,死亡时间也有……”勘验组组长看了一眼晒脱皮的太阳,虽然已经立秋,但是秋老虎的威力依然猛烈:“至少十天到十五天以上。”

一旁的周祥跟在李毅的身后,端着小笔记本拼命的记录着。我和罗锋属于打酱油的那种,跟在勘验组的后面,打量着现场。

“死者是一名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女性,身材娇小……颈部戴着一条黄金项链,双侧耳垂还戴有耳钉……”

“上衣完全撩起,腹部上有一些沙子以及蒿草,裤子也被褪到脚踝处,内有少量的沙子——”勘验组组长一边组织人拍照,一边推测道:“她在遇害前很可能遭遇了性侵。”

接着勘验组长检查了尸体的下体,皱着眉头道:“下体生殖器官已经完全腐烂了,提供不了做dna技术检验的条件……”

“死者舌骨骨折……”组长一边示意身边人拍一张特写照片,一边判断道:“应该是窒息性死亡,也就是说是被人掐死或者勒死的。”

……

勘验组的人进行得很快,没多大功夫,现场就交给了李毅。

“都过来吧!又来挑战了……”李毅招呼大家。

李毅的话,让所有人苦笑。这种没头没脑死亡半个月左右的案件是最让人头疼的了。

首先,死者身上没有相应的证明,很难准确找到尸源;其次,旁边是小区,进出道路众多,人员多而复杂;最后,案发现场找不到监控录像,而且处于空旷地带,几乎很难找到目击证人。

“大家发表一下看法……”李毅照例召开头脑风暴会,鼓励大家根据现场情况各抒己见。

“如果这是一起强jian案件,那么犯罪嫌疑人肯定会找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实施犯罪。正常人的思维是他会把女子拖到房子里或者偏僻的角落里进行性侵害……”徐礼怀作为大师兄,第一个发言道。

“然而嫌疑人却偏偏选择在更靠近公路的草丛里实施强jian,这很让人费解!”徐礼怀皱着眉头,思索着。

徐礼怀打量四周的情况。顺着他的目光,周祥看到草丛西侧有一大片用水泥修葺平整的空地,不禁介绍道:“那里原本要建成一座花鸟虫鱼市场,但是由于某些原因工程停止了,如今只有几座活动板房矗立在这里。”

徐礼怀指着活动板房,眉头皱得更深了,道:“如果是强jian的话,难道那边不是更好吗?”

“尸体的腹部有一些沙子及蒿草,判断嫌疑人是想对尸体进行掩埋……不过,死者牛仔裤上的沙土有些蹊跷——死者的裤子被卷到了脚踝处,居然在里面还夹有少量沙子!”

徐礼怀使劲摇摇头,说:“如果是强jian的话,正常情况应当是把裤子脱掉先性侵,然后再杀人用沙子掩盖尸体,那么沙子怎么会在裤子的卷筒里面呢?”

“综上所述,我认为这是一种伪造性侵现场!”徐礼怀推断道:“死者的裤子很有可能是在凶手撒过沙子之后才被褪下来的……嫌疑人如此做的目的是在迷惑我们的侦查视线。”

“另外,死者的两只鞋的内侧有新鲜的擦痕——正常人穿鞋如果有划痕不会留在鞋子内侧……”徐礼怀继续推断道:“尸体应该是被嫌疑人从马路上拖过来的,鞋子在拖拽的过程中掉了……因此,被害人应该是被转移至此的!”

“死者身上的金项链和耳钉都在……”徐礼怀道:“既然嫌疑人对这些首饰视而不见,很难想象嫌疑人的目的是图财!”

“另外,在现场我们没有找到死者的手机——现在人们出行哪有不带上手机的?死者的手机会不会被嫌疑人拿走了?”

“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一起情杀案件!”徐礼怀总结道。

徐礼怀丝丝入扣的分析,让大家敬佩不已,连严苛著称的李毅也连连点头。

“只可惜,死者身上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证明其身份的物证,不要说死亡背后是否隐藏着一段致命的情感纠葛,就是想搞清楚这名女子是谁也是个大麻烦问题!”徐礼怀道。

没有尸源,案件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根本就找不到调查的方向,自然也就无从查起。这个案件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棘手状态。

“罗锋?罗锋!罗锋——”李毅破锣嗓子高音叫起来。

张富贵非常狗腿子地转身找罗锋,却见罗锋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心中顿时奇怪起来。

罗锋这样六神无主的状态已经持续两三天了。对破案有着鸦片上瘾一般的罗锋来说,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还“心不在焉”,非常非常得不正常。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张富贵忍不住瞎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