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言村宫舞来住所
几乎不用再看,只从李毅脸上能拧出水来的神情就知道,现场已经被彻底破坏——大火毁掉了可能存在的生物检材;救火的人群以及各种救火的物资等也将其他的痕迹毁灭殆尽。
“怎么起火的?”李毅斜着眼睛瞪着宫行,冷森森地问。
宫行吊着两只细眼睛,冷哼道:“自家犬子躺床上抽烟,自家烧了,咋滴?犯法?要不你抓我?!”
李毅不做声,走到卧室,看了看,再走到客厅仔细看了看,冷笑道:“你抽烟还是你儿子宫舞来抽烟?”
宫行一阵慌乱,勉强镇定道:“我和我儿子都抽烟!咋啦?嗯?!”
“撒谎!”李毅轻蔑道。
李毅走到客厅的中央,指着一处黑糊糊的地面,说:“起火的着火点在这里!”
仔细观察了一下燃烧情况,李毅更加轻蔑起来:“根本不是烟头引燃可燃物!而是人为放火!”
“是柴油!”李毅用手指摸了摸被烧毁的茶几,判断道。
“哼!你又不是消防人员!你凭什么……”宫行不服气道。
“燃烧点、燃烧值、火烧痕迹……懂吗?”李毅直视宫行,道:“现在能记住我的话了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看着一动不动有些哑然的宫行,李毅寒着脸,对跟在身边的徐礼怀安排道:“带回去,做笔录!”
“他说什么就记什么!我看他还想怎么撒谎!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满足你!”徐礼怀和宫行即将出门而去的时候,李毅看着宫行的后背,冷不丁冷言冷语道。
漂亮!站在一旁的张富贵看得心迷神驰。这是一种心理战——在未做笔录之前,全方位打掉对方的心理防御,用足够的暗示告诉对方,警方已经知道他在撒谎,如果再撒谎的话,将承担最大的不利后果。
李毅看着宫行的后背,直到看不见人影,这才转身重新面对一团糟的现场,恢复了凝重的神色。
“有没有一种挫败的感觉?”李毅问张富贵。
张富贵点点头——世间最大的残忍莫过于好不容易想起一道题怎么做了,收卷子的铃声却响了——刚刚找到凶杀现场,马上就能锁定凶手破案了,结果被一把火烧了!
“或许宫行会招供吧?”张富贵轻声安慰道。
李毅苦笑着摇摇头,说:“能够一把火把自家烧掉毁灭证据的人,你认为他是心软的人?”
“这个案子恐怕不好办了!”李毅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转悠一圈,背着手离开了房间。
来到院子里,周祥正在和另一个民警一起打量摩托车,看到张富贵,周祥兴奋地指着摩托车的右侧踏板处,道:“富贵,快看,你说的摩擦点!”
张富贵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果然如前面所推断的,凸起的踏板上留着新鲜的摩擦痕迹。
“哎!”张富贵回头看了一眼被烧毁的房子,再看看黑着脸的李毅,叹口气:“本来这处摩擦痕迹是强有力的间接证据,但现在缺少了直接证据,孤证难为证!”
都是行家,闻弦音而知雅意,自然知道怎么回事。李毅的脸更黑了,虎着脸,带着怒气问:“罗锋呢?”
“罗锋去稻田那边了!”周祥汇报道:“那会我通知他来现场,他说火灾现场估计看不出来什么了,然后自己去了稻田那里,说是去找嫌疑人的痕迹!”
“稻田?”李毅惊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