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警察宿舍
张富贵感觉自己快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周祥说得一本正经,张富贵真认为他是在和自己说笑或者说电视剧剧情——可是,这样的桥段,就算是最狗血的编剧都写不出啊!!
?好好做一个逃犯就有那么难吗?有那么难吗?居然是为了爱情!爱情!难道所谓的爱情真的让一个天才级的理工男这样沉醉不已?
张富贵不禁想到周云萱、丁香蕊和何田田,对比何涛洪这样的专情,自己这样的货色简直侮辱了爱情两个字!
“陷入爱情的人是盲目的,是不理智的,智商是下降的……”周祥看着张富贵,揶揄道:“就像你一样!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却是在关键时刻犯糊涂!”
张富贵装作没听见周祥的话里的意思,追问:“何涛洪是不是被抓住了?”
周祥微微叹口气:“手铐都没能烤住的牛人,满大街开警车的强人,最后竟然是在谈恋爱的时候被抓住了!”
“没错的,你想的没错!何涛洪在淮河大学校园谈情说爱有一个多星期……一个傍晚,他享受这纯纯的、浪漫的初恋的时,再次被公安机关抓获。”
“可能是最后抓捕的时候,那个女孩对何涛洪说的好好服刑的话起了作用,反正这一次何涛洪很认真地在看守所里住下来了,并把他逃亡的全过程交待得一清二楚!”
“哎!警方布下天罗地网,各种追缉手段之下,2个月都没能把他抓住,最后竟然还是靠着爱情把他抓住……”周祥感慨:“能抓住哥的不是警察,是爱啊……”
“何涛洪说了真话,交待得也很清楚,但是他的经历太过传奇,当然没有人相信!包括调查他的民警——我的父亲——也不相信。当时所有的民警都一个想法: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大家都是傻子了?”周祥道。
“虽然大家觉得他又在瞎搞,但是由于何涛洪交待的是新罪,又不能不调查,于是民警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查。那时候的刑侦条件并不像现在,尽管何涛洪交待的清楚,但是这一调查还是花了三四个月的时间。”
“民警调查期间,专门交待了看守所,这是一个会开手铐的人,一定要严加看管。看守所也知道何涛洪的厉害,花了老大的精力对何涛洪进行专门地监管……”
“开始的时候,何涛洪老老实实在看守所呆着,每天看书或者教一些在押犯读书什么的……”周祥的声音越说越小,渐渐停了下来,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这幅表情张富贵熟悉!
这畜生肯定又在想怎么撒谎骗我。张富贵不动声色端起酒瓶子,重重地碰了一下周祥的酒瓶子。这潜台词很明显:哥们,别想了,你不说,哥哥我还不想知道呢!
周祥有些歉意地对张富贵一笑,说:“对于一个天生牛逼的人来说,看守所长时间单调的生活让他很难受,特别是警察从头到尾不相信他的话,让何涛洪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伤害……”
见张富贵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周祥有些恼羞成怒,道:“反正何涛洪在看守所待不住了!他决定出狱!”
虽然周祥没有说实话,但是这无关故事的情节性。张富贵好奇的是,看守所已经严阵以待了,何涛洪没有了他趁手的diy电工工具,他还能逃脱出去吗?如果能,又怎么可能!
这一次周祥没让张富贵花脑筋,主动说:“何涛洪发挥了他理工天才男的超级水平——他研究起了看守所的房屋结构!”
“别看我,我说的是实话。”周祥知道自己说的有些不可思议,委屈道:“看守所里有一本建筑结构学方面的入门教程,何涛洪就这么闲极无聊的时候研究了这本书,然后把这本书运用到实践之中!”
“何涛洪经过研究,发现看守所的墙壁比较薄弱……在整套方案成熟后,他开始实施越狱了……”周祥苦笑,问张富贵:“像不像一个奥斯卡获奖电影——《肖申克的救赎》?”
肖申克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在监狱里挖了一条逃跑的地道,这何涛洪又不能在看守所关一辈子,他哪有机会和时间挖一条地道或者在墙壁上开一个洞?张富贵满脸的不相信。
周祥也不管,接着说:“这次越狱方案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但何涛洪是什么人?!你认为他会亲自挖洞?那就不是理工天才男了!”
“何涛洪是方案的总指挥!是大脑核心!你有见过总指挥亲自下工地干活的嘛?!”周祥鼓着眼睛,理所当然地说:“他当然要hold住身份——他轻松策反了两个身体强壮的犯人来当苦力,而他自己在监狱里做起了包工头……”
“仅用几天时间,他们就挖通了监所的墙壁,来到外面,面对监所的那么多道门,那么多锁,何涛洪再次发挥了他开手铐和偷车的强项——”周祥到底是个警察,说到这里,多少有点尴尬。
周祥感慨道:“在行动之前,何涛洪通过观察管教身上的钥匙形状,偷偷记住了全部门锁的钥匙!”
“他的电工工具难道没收掉吗?”张富贵大吃一惊地提出疑问——何涛洪又不是魔术师,没有工具,就算他记住钥匙的形状,他还能变出钥匙来不成?
“他就地取材制作了监室大门的钥匙!”周祥满脸佩服:“别怀疑,他就用了两把钥匙,改装后,打开了五道大门!这是事实!”
周祥说得言之凿凿,然而张富贵无论怎么发挥想象也想象不出,如何用两把钥匙改装后打开五个不同的大门!
可能正是自己连想象也想象不到,这才是人家何涛洪牛叉的地方吧!张富贵不禁默然起来。
“再次越狱之后的何涛洪又一次逃到了江苏苏州……”周祥歉意地看了一眼张富贵。张富贵宽容地还之一笑。
这算是两人之间的心照不宣了——周祥早看出来张富贵对他讲的故事关键地方产生了怀疑,而他又必须撒谎——两人通过相视一笑交换了彼此的心知肚明。
“在苏州,何涛洪又看中一辆标致车,还是老规矩,研究锁芯并作出了钥匙,不过,开没多久,何涛洪发现车坏了。”周祥不禁莞尔道:“?你说,一般情况,一个偷车贼发现偷的车子坏了,他会怎么办?”
“你肯定想,这不简单,反正会偷车,偷车还这么顺溜,既然是个坏车,那就换一部车再偷便是!嘿嘿,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但我们天才理工男却不是这样想的!”
“你说,何涛洪会怎么做?”周祥再次拽起来,卖着关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