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八公山劳动村狗舍

面对吴云云择人而噬的目光和怒气冲天的呵斥，张晓斌始终坐在椅子上，姿势保持不变，也似乎永远这样一成不变下去！

张晓斌冷静得像一阵冰山：“准备坐牢吧！”

狗舍内一阵压抑的沉默。张晓斌抬起头，平静地直视着吴云云目光，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记得，警察抓你的时候不要反抗；到了公安局，老实供述，争取宽大。这样或许不用死的！”

“啊！”吴云云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手脚冰凉起来。

“跑不掉的，跑不掉的！”张晓斌喃喃地重复道：“现代刑侦手段，你纵然没见过，起码你也知道警察的厉害。跑，我们只会死路一条，求饶，或许可以死中求活。”

张晓斌的话声音不大，却像天雷一般从吴云云心头滚过。吴云云彻底傻眼了——这是一个骗局，这是一个骗局！根本没有什么钱，根本没有什么出逃计划！张晓斌为了报仇，不仅把他搭进去，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吴云云的目光也从胡香梅身上抬起来，先前小腹的火热变成一阵冰凉，脑中强行压抑的绮丽也无影无踪。吴云云感觉自己应该有怒火，应该暴跳如雷，应该杀掉张晓斌，但是自己却奇怪的发作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半响之后，吴云云嚎啕起来：“张哥，我跟着你一直忠心耿耿，我可曾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就算我杀了朱莉，那不也是为了帮你搞钱？”

“你说要借我家躲一段时间，我哪有二话，不是马上让你住进来了？你说要搞事情，我可有半点退缩？还有，你让我去和罗锋交易——他可是警察啊——我有二话吗？”吴云云恨恨地埋怨道：“我还不是去了？！”

“你说你说！我可曾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吴云云捏紧拳头，踏前半步，大声质问道：“你要去坐牢便去坐牢，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坑我？！你说啊！”

“哎——”张晓斌长叹一口气，伸长了腿，头靠在椅背上，两眼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悠悠往事就像潮水一样涌进张晓斌的脑海。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了，小学二三年级吧！那时候自己的父亲还是堂堂的城建局长，自己也是典型的衙内公子哥。

记忆里，那时候自己的身边总是围着很多很多的小孩，他们叫自己老大，唯自己马首是瞻；他们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将吃剩的零食给他们吃；他们围着自己，瞅着自己手中的新式玩具，以能摸一下为荣……

什么时候，自己不再这么光鲜了呢？张晓斌很快想到父亲张文学不再当城建局长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身边的朋友开始慢慢减少，也逐渐有其他的小孩明目张胆地欺负他……

朋友少就少吧，好歹还有，有人欺负就欺负吧，反正能打回去……

等到父亲自杀身亡，一切都变了。自己再也不是公子哥，再也没有光环环绕，可悲的是，自己居然变成了自己曾经瞧不起的人——看着别人的玩具，看着别人的零食，忍受别人的欺负……

张晓斌想了想，自己身边走马灯一样换着各种“朋友”，但始终有一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那就是眼前通红着眼的吴云云。

也不知道吴云云是真傻还是真傻？居然从小学时就一直傻乎乎地跟着自己做小弟……张晓斌叹息着感慨，内心莫名地柔软起来。

张晓斌看着吴云云，又朝着胡香梅呶呶嘴，长叹一口气，道：“警察已经包围这里了，我们跑不掉了……现在想快活就快活一下吧……恐怕以后再也碰不到女人了……人生得意须尽欢……”

“……”吴云云顺着张晓斌的目光，盯着胡香梅嫩藕一般的胳膊，小腹那里消失的热流瞬间变成一阵火海般炙热。

“能快活就快活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张晓斌的话，温柔地如同呢喃：“我且自快活，我死之后，哪管什么洪水滔天？”

吴云云脑中一松，紧盯着胡香梅的身体，眼中的欲望越来越浓，悲愤之余，双手伸在自己的下边使劲拨拉着，可是紧张情绪之下，小小鸟儿怎么也没有反应。

“呼……”张晓斌微不可察地长呼一口气，心中暗恨自己刚才居然心软地去劝这家伙争取宽大。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但凡这家伙聪明一点点——不管这个二愣子是基于气愤，还是基于争取宽大立功的想法——一旦这个二愣子真动起手来，依照他的身手，自己不是一合之敌！

幸亏吴云云刚回来的时候，趁他不备，自己给他喝了加了量的发情药。

“诺，这是药！”张晓斌拿出“威哥”，轻轻放在桌子上。

“蓝色妖姬？！”吴云云喉咙里咕噜一声——这药很贵的，以前光想吃，但没钱买，现在桌子上一下子就是五粒！

吴云云内心十分抗拒，几经挣扎之后，欲望的念头占了上风，吴云云一把抓起五粒药，看也不看，一股脑塞进嘴里，吧唧两下，一口吞下去。

吴云云充满悲戚道：“反正活不了了，反正活不了了……老子这一次要爽个够！”

张晓斌愣愣地看着吴云云目光中的清明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野兽一般的光芒——一次吃五粒，药效来得比想象得要快得多！

“你应该养猪的！”张晓斌动了动身子，缓慢地站起来，幽幽地对吴云云说。

吴云云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使劲想才想起来，张晓斌第一天到来时，看了养猪场后对自己说的就是这句话，当时自己还说养猪不赚钱什么的。

哎！自己是头猪，就该养猪啊！吴云云想着，很快大脑被药物麻痹得有些麻木起来。

“你去哪里？你不一起玩吗？”吴云云望着正在往外走的张晓斌，奇怪地问，又建议道：“你不用等我的……我们时间紧迫，我们可以像上次那样前后夹击这个女人……”

“时间当然很紧了！对于跑路来说，这点时间太紧了！”张晓斌回过头来，冷冷地说：“你放心玩吧！一时半会，警察不会过来的。毕竟这里有十几条狗，想要解决这些报警器以确保人质安全，没那么容易！”

“你！”吴云云知道自己又一次上当了，而且是彻底上当了。

吴云云想起身抓住张晓斌，但是身下传来的快感让他的动作麻痹起来。随着张晓斌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并咔哒锁死的声音，吴云云的心彻底沉下去了。

死了，死了！这一次自己愚蠢到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地步！吴云云感到悲哀，很快这种悲哀转换成一种莫名的邪恶力量。

“啊，啊，啊！”吴云云狂叫着，浑然不顾胡香梅的感受，猛烈地在胡香梅身上冲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