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是，都是同一个行业的，一定有认识的可能性吧？”王彦说。

“说得对……也许，方崇也是通过原择和朱朗认识的。”谢凯说。

“啊，对了！”石光说道，“这么说，两起案子都是朱书记犯下的？”

谢凯说：“方崇事件因情况不明，不好说什么。可原择的事情有点儿不一样。”

“啊？为什么？”石光问，“不是有门把手上的指纹吗？”

“正相反，如果是朱朗所为，为什么故意留下清晰的指纹离开呢？况且这是一起犯罪行为。”谢凯说。

“那会不会是不留神留下的呢？再精明的犯人也会犯低级错误。”王彦说。

“是那样吗？”石光疑惑道。

“总之有了这些物证，让朱朗接受调查询问，这大概没有问题吧？”谢凯问。

好不容易得出了结论，石光想了想，果断地站了起来：“好，再次得到了谢警官的协助。我决定马上请示上级，采取相应措施。”

出了市局后，谢凯也有点儿心情莫名的沉重。朱朗不是杀原择的疑犯——谢凯的直觉如此。的确，策划使其一氧化碳中毒致死这样周密犯罪的犯人，很难犯在门把手上留下指纹这样的低级错误。

由于案子还没查明白，俩人也没有回去，在这附近定了酒店住下。而宫泽为了新闻似乎一直很关注他们的进度，约二人在酒店附近的寿司店吃饭。为了说话方便，宫泽要了个单间。三人在房间里刚落座，宫泽点了寿司和啤酒，就立即开了口。

“我查到朱朗进入政界的主要支持者，是那时的土建业协会会长，也就是万南建设的前任董事长曾政。”宫泽说。

“哦？……”谢凯这次真的吃了一惊。

“怎么样？如果这样的话，那录音中和前董事长对话的人是朱朗的可能性很大，这样一想，就觉得朱朗的声音很像录音中的声音。谢先生有何感觉？”宫泽说。

“实际上我也是那样想的。”谢凯说。

“大概是这样，也就是说朱朗和万南建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从双方的立场上，不可能毫无顾忌地来往。若肯定表面上越来越疏远吧，可暗地里却联手起来。一定是这样！你怎么认为？认为朱朗依然是疑犯？”宫泽问。

谢凯没有回答，这时寿司端上来了。肚子饿了的王彦伸手拿起了寿司。吃着用紫菜片卷裹的饭团，品尝烤蛋和金枪鱼片的时候，宫泽催促道：“怎么样？”

“也许警方那样以为吧。”谢凯说。

“不，不是警方是谢先生……嗯？或许你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警方？”

谢凯一面吃着海胆紫菜饭团，一面默默地点了点头。

宫泽不满地说道：“已经说了？怎么不先告诉我？”

谢凯道歉道：“不好意思，可知道的事实若不最先通报警方，就等于犯罪。再者，我想尽快采集指纹。”

于是谢凯将刚才在市局里发生的事情，除了询问过朱朗的经历，几乎全都说了。

“指纹完全一致吗？”宫泽凉恐不已，“这不是越来越接近破案了吗？这样也可以确定凶手了。”

王彦此时说道：“喂喂，你不会想着登报吧？你如果登到报纸上就糟了。”

“不，我当然不会那样做。不过你们仍然坚信朱朗不是凶手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

“可是，迄今为止的证据，连指纹一致这样的物证都发现了。几乎没错了吧！警方明天一定会开始调查取证。”

“警方即使开始调查了，也请你不要行动！”谢凯表情凝重认真地劝说。

“噢，真没想到你这么坚持。不过，这可是一条独家新闻啊！”宫泽十分遗憾似地大口喝光了啤酒，冲着楼下大声吼道：“拿啤酒来！”

吃完饭回到旅馆不久，谢凯就接到了朱朗的电话。

“我想和谢先生聊聊，咱们见见面怎么样？”朱朗在电话里说道。

“好的，可以。”谢凯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聊什么，但是也同意了。

“如果方便的话，我这就去拜访你！这么晚了，真不好意思。”朱朗说。

“明白了。那么我在一楼的休息室等您。”谢凯有些意外他现在就着急见面。

“不，那里不合适，在外面的路上我用车子去接你。我十分钟后就到，你等着！就你一个人。”朱朗担心被拒绝似的，不等谢凯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朱朗现在要见你吗？？这也太晚了吧？”王彦看了看时间。

“对，不知道他见我做什么，只是见我一个人。我去看看。”谢凯说道。

“都十点半了，算了，我在后头跟着你们。”王彦说。

谢凯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别被他发现。”

“放心，肯定没事！”

此时，在旅馆大门外停着一辆奔驰。驾驶室的窗户开着，露出了朱朗的脸，但是副驾驶座位上没有人。谢凯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打开后车门。之后，朱朗便将车子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