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暖冬，不像过去那样下大雪。雪下到路上很快就化了。

他们要去的那地方，附近曾经也有过一场抗战的小战役。他们看到的那建筑物，就是当年抗战留下的炮楼，建成了国道后，这些遗址完全被人们遗忘在了山中，渐渐萧条下来。但是，多亏了那样，到现在才能原样保存下来。

而且在那附近还有大约有四十多户民居，都是茅草垒砌的大屋顶，整齐地排列在笔直的宽阔的街道两边，简直就像电影的布景一样。

“这儿真不错，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下了车，谢凯说道。

林芳枝嫁给了一个开土特产店的人。谢凯和闫莎莎跨过清澈溪水潺潺流过的路旁水沟，进了那土特产店。只见店里有不少核桃、山菜、荞麦面、豆酱等许多山野的土特产。

这里的游客似乎还没那么多。林芳枝一个人在店里，接待一对客人。

“欢迎……”林芳枝正要说着，突然吃了一惊。

把客人送走后，林芳枝热情地邀请道：“请进来吧。”

闫莎莎说明来意，林芳枝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悄悄地往屋里窥视，就见婆婆正在里屋整理货品。

谢凯装作挑选商品一样若无其事的样子，告诉林芳枝他们的来意。最后当问到“回忆的地方”时，林芳枝一刹那脸上神色有些恍惚似的，然后很快地说道：“要是那样的话，我想应该是剑湖上的那座桥吧。从附近的小山南这个地方，有一条路通向剑湖。”

说着，林芳枝拿起店里的一张旅游地图，手指沿着国道滑动，然后手指停在了小山南这个地名上。应该在刚才穿过第三个隧道的地方。从那儿与国道分离，有一条路通往剑湖，在那路的前方有一座跨过湖中央的桥。

“你们可以把车停在桥旁……”林芳枝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

“谢谢。”谢凯说。

“那儿……他会在那儿吗？”林芳枝脸色苍白地问道。

“不知道，大概吧。”

“是啊，大概是那样吧。”林芳枝低声说道。

谢凯往市局打电话的时候，高继仁正好在康雪的办公室。

“昨晚，我去宋洋家守灵了，想打听一下我察觉到的一些情况。”高继仁说道。

“什么事？”康雪问。

“关于宋洋的下落。如果他是自杀的话，我想这件事应该考虑考虑。”

“哦，你发现什么了？”

“实际上，大概在四年多以前的初夏，我受到宋洋的邀请，开车去他老家，顺便玩玩。那时，回来的时候，走的是303国道，当开到什么剑湖附近的时候，他说‘去看湖吧’，我们顺便就去了。我觉得也许那个地方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那个，你说对宋洋来说有意义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意义呢？”正问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邻座的人拿起了电话，立刻就把话筒递了过来，说道：“你的电话。”

“我是谢凯。”谢凯说。

“啊，是你啊。你还在那里吗？”康雪问。其实她知道今天王彦似乎去找沈局申请搜查令，但是沈局刚上任局长，现在各种会议要开，不如以前有空管这些了。管刑侦的副局还没定，现在沈局依然还在处理这些事。

“我现在在剑湖，在湖上的桥旁，有一辆北京的租车，我想可能是宋洋借的那辆租车，所以先跟你们说一声。”

“什么？”康雪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这湖的附近为了建水坝，必须再建一座横跨湖面的桥，再加上在湖畔处又修建了一个公园，所以这地方正重新成为一个旅游景点。一过桥，对岸就是车站。从新绿的初夏，到红叶的晚秋，这一带风景还不错，所以游客也不算太少。但是在寒气还很重的这个季节，游客非常稀少，平日的人数几乎为零。

堆积在湖周围还有一些残雪，但平地上的雪几乎都没有了，道路完全干了。即使偶尔下点小雪，这个时候的雪也会立即就融化的。

很快的，王彦和康雪也开车到了。

“我们向北京的租车公司询问过车牌号了，没错，肯定就是宋洋借的那辆租车。”康雪说道。

旁边的车溅满了泥点，因雪融化而变软的草地把它一侧的轮子埋住了。

车牌号显示的是北京通州地区的车，是辆租车。

车门锁着，所以鉴定科人员打开车门后，立即采集指纹。

“现在来看的话，完全不知道人是不是掉下去了。”王彦走到桥上，俯视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