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盯着那黑色部分看了一会儿，谢凯突然喊道。

“是是是，来了来了，怎么了？”王彦凑过去问道。

“你看这里，”谢凯把放大镜交给他，“外套上的这边，这会不会是外套的内里？”

“嗯，亮度确实和另一边不一样。”王彦迟疑地说道。

“上面可以看到有几处斑驳的白点吧？”

“嗯……有几个，似乎……连在一起。”

“外套的内里，那地方一般绣着商标。不过如果是高档定制的衣服，可能绣的是店名。”谢凯说。

“对啊！”王彦眼睛一亮地喊道，“用电脑分析一下，也许可以查出店名，商标，生产日期，进而知道男人的姓名。”

“对。”王彦正要往前走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喂，重案组。”康雪接起电话道，“嗯！那女孩前几天──你说什么？”

突然的，她的脸色开始发青。

“怎么了？”王彦问道。

“──我马上过去。”康雪放下听筒，“之前我和你们说过，不是有个女学生把信交给姚老师吗？”

“啊，我们见过那个女孩──”王彦说。

康雪闭着眼睛，摇摇头说：“──她被人发现已经自杀身亡──”

“什么？！”王彦吃惊道。

三人于是立即赶到现场。那个叫陈晗的女孩，被发现在舞蹈教室外头的树上上吊的。此时，天色暗沉，初冬的冷风吹过来，割断的绳索在风中飘荡着。

“今天下午有社团活动──”眼睛还发红的女生说道，“我们舞蹈练习课程结束后，我正要把道具搬回去放的时候掉了一个球……我追球来到这个转角，然后从那棵树上……”女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泪水又扑簌簌地掉下来。

王彦无言以对，心情沉重地望着那棵树。

上吊的陈晗被赶到现场的老师救了下来，用刀子割断了绳子。当然，也叫了救护车，可是人已经死了，已经回天乏术。

“真可怜。”王彦说道。

“她责任感很强，对姚老师的事一直很自责。”康雪说道。

风冷冽地吹过，吹动挂在树枝上的绳子。树枝的正下方倒着陈晗用来垫脚的椅子。陈晗的尸体用白布覆盖着，躺在地上。

“有没有联络她的家人？！”康雪问。

“正在赶过来。”一旁的老师回答。

正在这时，又有两个女孩子赶了过来。

王彦回头说道：“──啊，你们两位！”

那两个女学生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她们正是在星河之馆外头三人组的其他两人，应该和陈晗的关系很好。

谢凯说道：“你们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两个人默默地点点头，都哭红了眼睛。

“今天陈晗有没有到学校来？”谢凯问道。

“没有……”其中一个说道，“她说想休息一下，昨天……我本来想，陈晗因为姚老师的事情很沮丧，还是休息几天比较好。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女孩儿说话的声音颤抖着。

“这样啊──真的令人难过。”谢凯静静地说道。

“不过──她大概没去吧？”其中一个女学生说道。

“去哪里？”谢凯问。

“她说过今天要去星河之馆的。”

“找那个沙先生？”

“是的。陈晗说也许把心中的烦恼告诉沙先生，心情可能会好些，我也鼓励她去。”女孩说道，“沙先生其实就像是我们的心理辅导老师一样，他说的话很有安慰人心的作用。”

谢凯思考了半晌，说：“要辛苦你们两位了。能不能请你们看一下陈同学的衣服和她带的东西？”

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跟在谢凯后面，两个人来到白布覆盖着的尸体旁边。

谢凯轻轻地掀开白布，说道：“这身打扮，你们认为是……”

“大概……是要到哪个地方去的样子。”

“到那个星河之馆？”

“嗯，大概吧……”

“咦？她有没有带卡片？”其中一个突然想起这件事。

“对了，她的手提袋里有没有卡片！”

“卡片？”谢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