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可能认为逃到这里已经安全了。”林江走近毁坏的相机,“看起来他是取出底片和记忆卡之后,又故意把相机摔在地上的,不,可能他是不知道怎样打开相机取出底片来,他以为把相机砸坏反而来得简单。”这房间的两侧墙上也都有马赛克大钟,门口左手的钟,和xii号室的相同,也是打不开。而右侧的墙和ii号室相邻,它上面的钟用密码也打开了。
他们一个个走过去,大约过了一刻钟,到达最顶头的vi号室。这间屋子靠外一侧的墙壁,也和xii号及i号室一样,都打不开。屋里面摆满各种精雕细琢的立式座钟。离开这个屋子之后,三个人又走上走廊。走廊由此斜着拐下去,又走了一会儿,就过不去了。这个堵住路的墙上,也有大钟。谢凯照例走上去,不久又打开了这个暗门。由此等出去一看,这里正处在通向“钟摆阁”的那条长廊的中间部位。
“那么,暗门到此差不多全露出来了。”说着谢凯朝墙上挂着的一只钟看了看。
“还剩下十八个小时。”他又不由得叹息起来。王彦无意中掏出口袋内的怀表,十一点十五,走廊里所有的钟也都指着这个时刻。
“我们就这么等十八个小时,还是主动出击寻找凶手呢?大门既然不曾开过,凶手肯定还在旧馆里面。还是……”这时林江把手捂在嘴上,打了个大呵欠,“不过,逃跑的方法还有一个,我刚想出来的,咱们试试怎么样?”
“什么方法?”王彦问。
“放火呀!把大厅的天窗打破,点着那里的家具,冒烟呼救。”
王彦点了点头说:“不错。可是尹青能看到这火吗?外面下着雨,又是半夜里,而且附近没有其他住户。”
“至少比干等着要好一点。”
“那倒也是,不过……”王彦欲言又止,同时打了一个呵欠。
林江问道:“你困吗?”
“啊,有点。你好像也很困吧?我眼睛睁不开。”
“有点不正常。”突然,谢凯离开了靠着的墙。
“你说什么不正常?”
“困倦的事。”谢凯紧皱着眉头回答,“仔细想想,咱们不都是老想睡觉吗?大家都是如此。杜鹏刚才还说,‘睡得太死,没听见宁海的喊声。’我们在宁海叫喊之前不也是在大厅里打盹的吗?”
“这么说,倒也是啊。”
“当然,只有第一个晚上是真正睡好的,总的来说,还是睡眠不足。”谢凯说,“一般处在这种情况下,应当是神经十分紧张,睡不着觉。然而我们却控制不住地困倦,浑身无力,头脑也不清楚。你们有这种感觉吧?”
“确实有。”
“说不定……”谢凯朝走廊的另一头的大厅方向看了看。这时,墙上的挂钟都开始敲响午夜零点,钟声停止之后,谢凯接着说:“咱们可能都吃药了。”
“吃药?你是说,有人下了安眠药吗?”
“是。”
“有这种事?什么时候能下药呢?”
“蓄水罐的水有问题。如果把安眠药洒在里边,会怎么样?我们是不断地一点点吃进去。每次喝咖啡,吃速食面,都在补充用药,所以我们老是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之中。”
“啊有道理!”
“从昨天晚上开始,不是口渴得要命吗?不管吃什么、喝什么都没有味道……”
“这么说……这不也是药物影响嘛!”林江气愤地眯起眼睛,“如果我们处在这种状态,凶手当然便于行动。恐怕那个凶手——明琴,在刚一进来之后,就偷偷地把药放进水罐里了,只要自已不喝就成。”
王彦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这样看第一天夜里自己尾随明琴时产生的迷迷糊糊,好似在梦中的感觉,也就可以解释了。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晚,大概也是药物作用?
“要是早发现这一点就好了。”林江悔恨地倒吸口气,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如果再糊里糊涂睡着了就糟了,赶快做点能做的事吧。”
“点火吗?”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点火之前,还有一个应当调查的问题。”王彦说。
林江歪着头“嗯?”了一声。王彦反复用力眨着眼,驱赶不断袭来的困倦之意。他接着说:“我想,很可能明琴是藏在这座旧馆的外边。就是说,除大门之外,还有一个里外相通的秘密暗道。她用这条路……”
“刚才咱们不是都看过了,没有可通外边的门!”
“所以说还有别的,与一般门不同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