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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疯癫的主人

乔楚河停下脚步,冒雨仰望着这座巍然耸立的钟塔。引人注目的钟盘从后院清晰可见。被卸下两个指针的钟表在阴沉的天空衬托下,更显得无比沧桑。

“那里就是骨灰堂吗?”乔楚河用手指着说。在钟塔的北面,坐落着一个小型建筑物,距草坪的日晷圆盘只有几公尺远。

“是的。”尹青迈步前行,“请!趁着雨下得还不大。”

来到骨灰堂门前,乔楚河一边折好雨伞,一边回头看了看:“这里正好是日晷仪的正午方向啊!这有什么含义吗?”

“我也说不清楚。”尹青停下伸向门把的手答道,“我就听说未来出生的时候是八月五号正午。或许老爷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骨灰堂的门是两扇黑色铁门,上面有长翅膀的沙漏钟浮雕。后来听说,旧馆的大门上也刻有同样的图案。门没有上锁,尹青率先入内。里面似乎没有安装照明设备。尹青进到里面立即从固定在墙壁的搁板上取下蜡烛点上。里面空间非常小,顶棚大约有三公尺高。没有任何窗户,四面的墙壁与外面同样都是用灰色的石头砌成的。里面横排放着三口石制的棺材。尹青借助蜡烛的亮光,来到了二人面前。

“正中间的那个是老爷的棺材,左边是夫人的,右边是未来的。盖子上有那首诗。”

两人把脸靠近中间那口。盖子的上面的确用细小的文字刻着昨晚她背诵的那首散文诗。

“女神被缚于静默的牢房中,2023年八月五日被处死刑。时间终结,七色光芒照进神圣殿堂,喊声惊天动地,那美妙动人的曲调,沉默女神唯一的歌声。那是悲伤之曲,同那罪孽深重的尸骨一并,奉献于我墓前以慰我灵!”

“诗里真有‘沉默女神’啊!”乔楚河自言自语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呢?”

“2023年”距今还有三年。那一年的“八月五日”,这对母女的生日——届时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这读起来好像是预言诗。“我墓前”大概是指这座骨灰堂吧。问题是“沉默女神”是指什么?

“棺材里仅仅藏着骨灰罐吗?里面难道什么也没有写吗?”乔楚河问。

“对,什么也没有写。”尹青断然回答。

后来,乔楚河接过蜡烛开始对堂内进行仔细观察。难道别的地方就没有留下什么遗言?他察看了四面的墙壁,然后又弯下腰去观察地板。

“啊!”一会儿,乔楚河大叫一声抬起了头,“这是什么?这里的地板上有一个小孔。好像是个钥匙孔?”

尹青疑惑地看着乔楚河指出的地方。这时,严寒也弯着腰站在旁边。

“还真有!”

“你不知道吗?”

“是的。以前我真是不知道。”那个小孔就在地板的一个石块上,是一个很小的小圆孔,可能很深。看上去好像是一个钥匙孔。但严寒却认为那是过去房子里面的旧式挂钟孔,是钟盘上用来上发条的孔。

“没有听说这下面修建地下室吗?”

“没有。我不清楚。”

乔楚河趴在地上把眼睛靠近地板上的那个小孔,用手敲了敲附近的石块,并起身在上面踩了踩。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很得意地笑着说:“也许有死神出入的门呢。”

“死神?”尹青吓得目瞪口呆,问道,“这什么意思?”

“昨天宫先生说,已故马先生变成死神,从这座骨灰堂里出来了。为了给自己报仇,他从地狱里复活了……”乔楚河说,“啊,我答应他对谁都要保密。千万不要把我说的话告诉他。”三个人离开骨灰堂,回到了客厅。当他们正在休息时,田嘉明进来说汽车修理好了。看到老田沾满泥的工作服,乔楚河诚恳地道谢,然后接过了车钥匙。

“是钉子扎破的。”老田报告了轮胎坏的原因,“不过,如果你再不注意保养,汽车还会坏的。”

下午两点,俩人又冒着大雨奔向马长平住的养老院。大概是由于台风将要袭来的缘故,道路上空荡荡的。下午三点前他们就到了。

眼下正值暑假。本来这一带的游客应该很多,可今天行人却寥寥无几。幽静的住宅街上静悄悄地矗立着一排排整洁的房屋。仅从外观上来看,会使人认为这里的设施相当雅致。

说明来意之后,向导很快就带他们去了住处。在途中经过的宽敞大厅里,有几个老人正聚在一起说笑,空气中散发着芳香,环境格外宜人。据带路的女职员讲,马长平现年七十岁,是五年前的时候来到这个养老院的。当时,他又是高血压又是中风。可入院后不久,又患了老年痴呆症。由于恢复无望,这一年来,他一直在过着卧床不起的生活。

“他的亲人也来看望他吗?今天我们是由尹青女士介绍而来的。”听乔楚河这么一说,女职员答道,她也认识尹青。

“她每三个月来探望一次。这大概是因为马家的已故主人生前就十分关照他的缘故。据说,他们还是很亲密的朋友呢。”

“他有亲人吗?”

“好像没有什么亲人了。听说妻子早就去世了,独生子也死了。似乎是在山上遇难的。无疑,这使他受到沉重的打击。至今他还经常唤着儿子的名字流泪。”

马长平躺在床上,精神恍惚地注视着天花板。房里来了人也毫无反应,嘴里自言自语地不知在嘟囔什么。虽然同样是痴呆老人,他与昨晚见到的宫泰齐截然不同。八十四岁的宫老头依然目光炯炯。而眼前这位老人不仅眼睛黯淡无神,而且使人感到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