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也没关，怎么处理？”

“关上就好了——走吧！艾米。”

“那么，欧璐是……”刘斯问道。

王彦握紧艾米交给他的钥匙，压低了声音回答：“死了——被勒死的。”

刘莎莎叫了一声：“我不信！怎么会……我想——看看欧璐。”

“你看了可能会害怕。”王彦说。

刘莎莎立刻了解他话里的意思——勒死了的尸体死状凄惨。她点点头，依言离开房间。王彦手握门把，正想关门时——有人推开他，横在面前：“你为什么急着把我们赶出去？”挡着王彦的是陆路，“我们都是研究命案的专家，不是吗？为了找出谋杀欧璐的凶手，应该详细检查现场和尸体。”

“混帐！”王彦变了脸色，全身颤抖地骂，“你打算拿同学的死做为消遣？我们应该报警！”

“简直说梦话，警察什么时侯来？怎么报警？记得那些板子吧？等到警察来到这里，恐怕除了凶手外，全都死光了。”

王彦不予理会，想用力关上门。可是陆路的手臂死命压住他。

“仔细想想，难道你能若无其事吗？也许下一个被杀的就是你。”

“放手。”

“或者，你有自信不会被杀？有这种自信的，应该只有凶手一个人。怎么，被我说中了？”

“够了，你们两个！”刘斯见情况不对，连忙飞跑过去抓住陆路的手臂拖到门外。

“你干什么！”陆路涨红了脸叫道。这当儿，王彦乘机关门上锁。

“别闹了，陆路。”艾米不知何时已从厨房抽屉里，拿来剩下的六块塑胶板，开口说道，“已经出了人命，不是开玩笑。”

“别说了！”听到刘莎莎尖锐的声音，陆路肩头微震，缓缓抬起头，他轻轻说声抱歉，再度沉默地低头。

大家围着大厅桌子坐下。没有人正视彼此的脸，那一张空荡荡的座椅格外刺眼。

“谁杀了欧璐？”刘莎莎的嘴唇诅咒似的吐出这句话，声音回荡在微暗的空间中。

“谁会说是我杀的？”艾米这么答道。

“可是——凶手不就在这儿吗？我们几个人当中……谁杀了欧璐？不要再装蒜了。”

“如果这样就承认，谁会去杀人？”

“可是，艾米……”

“我知道，我知道——”艾米以拳头轻敲桌面。

“这样查不出谁是凶手——王彦，先说说你所知道的事实如何？”

王彦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刚刚说过，她——欧璐是被勒死的。脖子上缠着尼龙绳，下面有清晰的勒痕，毫无疑问是他杀。”

“有没有抵抗的迹象？”谢凯问。

“没有。大概是睡觉时遭到攻击，或者突然遭到攻击。由于头部没有被殴打的痕迹，出事前并未昏倒。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

“什么？”

“刚才没看见吗？凶手好像整理过尸体，让她仰卧床上，拉好被子，又在脸上盖上毛衣……可以解释为凶手的良心发现，问题是——欧璐的尸体没有左手——”

“什么？”

“她的左手被切掉了。”王彦缓缓环视骚动的众人，然后把自己的双手朝上搁在桌面。他的手指沾着一点血迹，颜色已经发黑。

“凶手好像使用普通刀子或菜刀，切的时候应该很累，切面并不整齐。”

“当然是死后才切的吧？”艾米问。

“不能确定，不过应该没错。倘若心脏跳动时切，不会只流这一点血。”

“房里有没有发现可疑的刀刃？”

“据我所见，刀子和手都不见了。”

“凶手拿走了——”艾米喃喃自问。

“凶手为何这么做？”

“他疯了！”刘莎莎提高了嗓门。

艾米轻哼一声，说道：“凶手一定是个偏好恶作剧的家伙，这是模仿，凶手在模仿去年岛上发生的命案。四尸命案——被害人之一阎村的老婆也是死于勒杀，左手腕被切下来。”

“可是，艾米，这是为什么……”

“你是指模仿的意图吗？”艾米耸耸肩膀，“现在继续讨论——王彦，你能推定死亡时间？”

“有轻微尸斑，探脉搏时发现尸身已开始僵硬。由于紧握的右手指极易掰开，僵硬程度还未到关节部分。综合上述状况以及血液的凝固状态，可推断为死后四小时至五小时。死亡时间约在今早上七点到八点左右，不过，只能作参考。”

“谁能提出自己今早六点到九点的不在场证明？”艾米问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