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间恳切地看了橘子一眼。
“我明白你的意思。”橘子说,“继续说吧。”
“正好是那种感觉,其他每个人都认为我很笨,这非常令人沮丧。后来在办公室工作的时候,情形也一样。有一次,我的头部受了伤,非常轻。可他们发现我有抽痉现象,当然,我一直都知道,有时候我无法确定自己在做什么。你知道,会有一时间的疏忽。当然,有一两次我会跌倒。我真的认为他们不该因此而控告我。”
“然后呢?”橘子问。
“我参加工作以后,总是错过提拔的机会,事情开始变得非常困难,尤其是当沮丧的情绪来临的时候,我几乎要挺不过去了。后来,我找到了一个推销保暖内衣的工作,接着我收到了一些信件,信里指示我要去什么地方,去见什么人,这些信都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那些企业为了节省时间提高效率,都这么做。”
“劳先生,你难道不知道打字机是可以被识别的?所有那些信都是用某一台打字机打的。”
“你是什么意思?”他问。
“是用你那台打字机,用你房间里找到的那台打字机打的。”橘子说。
“那是我开始工作时,那家企业送来的。”劳先生说。
“是的,可这些信都是随后收到的。所以这就好像,是你自己打了那些信寄给你自己的,不是吗?”
“不,不。这是陷害我的一部分伎俩,我有那么无聊吗?自己给自己寄信,闲得慌。”
他突然补充道:
“除此之外,这些也可能是用同一种打字机打的,同一种,并不是用同一台打字机。”
劳先生坚决地重复说:“这是一个阴谋。”
“那么,还有那些在你房间里发现的用来寄信的便笺纸呢?你怎么解释?这些纸和我收到的信纸一模一样。”橘子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从来没有你说的什么便笺纸。”
“我们在你家里发现了一本笔记本,在第一页的名单中,你为什么会勾掉曾红霞的名字呢?”
“因为我决定从她开始推销保暖内衣。”
“是的,人总会有所开始。”
“你是什么意思啊?”劳先生问。
“可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橘子反问道。
劳先生无言以对。
“我可没杀人!”他激动的大喊,“我完全是清白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你们要诬陷我?你看那第二场谋杀,我当时正在相思湖酒店玩手机游戏,我有时间证人,你得承认这一点!”
他的话音洋洋得意。
“是的,”橘子说,她的话音中带着思考,“可是要弄错一个日子是挺容易的事,不是吗?而且如果你是个顽强不屈、积极向上的人,你是永远也不会考虑出差错的可能性的。跟你一起玩游戏的那个人同样有可能会出错,不是吗?那个相思湖酒店的前台服务员在你签字的时候,极其容易会写下错误的日期,那时候可能没有人会注意到。”
“那天晚上我在手机游戏。”
“你的游戏必定玩得很好,我相信。”橘子说。
“是的,它挺好玩的,我以前玩得挺多的。记得有一个人,因为他对我讲过的一些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我们只是在一起喝了杯咖啡,聊了聊天。”
“他对你讲了些什么?”橘子问道。
劳德鹏说:“他说,我的命运写在我自己的手中。他给我看了他的手,那些掌纹表明他曾经历过两次婚姻。随后,他看了我的掌纹,告诉我一些可笑的事情。他说我死前会成为名人,说全国都会谈论我……”
“是吗?”橘子平静的问道。
劳先生看看她,继续说道:“他说,那看起来好像我会死得很壮烈。随后他大笑起来,说这只是他的玩笑,可是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劳先生突然又沉默了。他突然大声说:“我的头好痛啊,哎哟!”
“难道你不知道吗?”橘子问,“你干了那些谋杀案?”
劳先生抬头看,他的一瞥相当简单和直接。所有的抗拒都离他而去,他看上去异常平和。
“是的,”他说,“我知道。”
“可是你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干那些事?对吗?”橘子又问。
劳先生摇摇头,他说:“我不知道。”
橘子站起来,说:“今天谢谢你的配合,我们的谈话就先到此为止吧,我先走了,先生!再见!”
“再见!橘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