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我,这道呼吸声不属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但却就在我们身边,
“兰姐,这东西不对劲。”我赶紧支会袁晓兰,跟她一起看向被踢回树身中的黑毛猩猩。
这东西一双血红的眼睛还睁着,我又忍不住念叨了一句:“动物园里那些大猩猩,眼珠子不都是黑的吗?”
袁晓兰沉声回答:“历史上出现过红眼的猩猩,而且在湖南的某段历史中,黑红两色的猩猩数量都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在某个没有详细记载的时间,离奇的消失了,以至于到现在成了濒危物种。”
我低头沉思,张二随口咋呼道不定古代失踪的那些猩猩都在这儿了。”
张二还没有完全把我们的注意力拉回去,眼前又发生了离奇的一幕。
树洞里的黑毛猩猩,喉咙处被切开的伤口动了一下,渗出来缜密的黑血。
“它体内有东西?”张二紧了紧手套,急声道:“可能是蛊虫那类的东西。”
我的额头已经开始淌汗珠子,张二和袁晓兰听不到,但是我听得清清楚楚。
“这东西,在呼吸,我听到了两次!”
我不敢用手去指黑毛猩猩,只能用眼神示意,张二和袁晓兰知道我的听力异于常人,也跟着警惕起来。
又等了一会,黑毛猩猩传来第三次呼吸,脖颈上又跟着流出一抔黑血。
我惊惧交加,张二也开始有点发怵的样子,咽了口口水道:“这畜牲不会真特么还是活的吧?”
在我的逻辑认知中,死的比活的可怕,而这种连生死都不能确定的东西,比一件纯粹的尸体,甚至是比张一和张三那种死了之后诈尸的更令人发毛。
又听了两次黑毛猩猩的‘呼吸声’之后,我的小腿肚子也开始转筋了,张二也开始暴躁起来,嚷嚷着不行就先把这具尸体给烧了。
“给我。”袁晓兰突然对张二伸手,后者还在迷茫之际,袁晓兰就伸手抢过了他手中的小金属球,屈指像弹玻璃球一样掷了出去。
金属球准确无误的射进黑毛猩猩脖子上的伤口,过了几秒钟之后,我刚一听到呼吸声,就被悲惨的鸦声覆盖了。
“鸟叫声是它发出来的?”我惊讶的看着黑毛猩猩,一时之间也忘记了恐惧。
袁晓兰淡然道:“虽然我不懂什么纹路和历史,但我看这个小球有点像教练哨里的钢珠。”
张二有些讪讪的挠头,我继续看着黑毛猩猩发呆,突然又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就算这个小球是用来模仿乌鸦叫声的,可它为什么能响起来啊?”
我其实更想说的是为什么一具尸体还能‘呼吸,但没敢直言。
袁晓兰歪了下脑袋,看着黑毛猩猩背后,解释道:“是因为这棵树,这只大猩猩的尸体和树长在了一起,形成了某种特殊的共生关系,大猩猩催动喉管里的金属球发声并非是因为‘呼吸’,只要进了它体内的植物能够释放或者促使大猩猩体内产生气体就可以了。”
这么一会,我已经有上了好几堂课的感觉,但张二还是接着袁晓兰开始讲了起来。
“兰姐,虽然我没看出来那个物件是个哨子,但我已经能猜到一部分这个地方的秘密。”
张二催着我们先离开了这棵老树,又在不远处找了棵大小上差不多的,拎着短刀一脸自信的奔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畜牲是代人而死,都是用来陪葬的,肯定不止有一只。”
张二把短刀刺进树身,果然内部也是中空的,一拔刀就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切割开一个粗糙的窟窿之后,张二那军用手电往里一照,氛围变得尴尬起来。
树身内部有很大的空间,但里面却是空的。
“可能……这一个树长的不好,不适合给那些畜牲当棺材。”张二挠头解释道。
袁晓兰沉声道:“也可能是它自己走了出来。”
我觉得张二为了掩饰尴尬想出的理由很扯,却更想要去相信,因为袁晓兰的猜测着实有些吓人。
一只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大猩猩,真的能从一棵半死不活的枯树中走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