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看了看毛笔,笔尖上是已经干涸的颜料,纯净的白色,确实是和人脸的颜色一样,而且笔尖很不规整,像是曾经很用力的在纸上作画一样。
雷阳和我一人说了一句话后,就陷入了沉默,现场开始沉寂,过来很长时间,袁晓兰快速移动着手电筒的光柱,然后停下。
“那儿!”
袁晓兰用手电筒照射着地上的盖菜盖子,把灯光聚焦在一个固定的区域。
那是棺材盖子比较靠中间的一个位置,有一团白色的痕迹。
看到这些白痕,我已经隐隐想到了什么,而袁晓兰直接说了出来。
“她不是在用手敲棺材,而是用手里这支笔戳棺材,所以笔尖儿上的颜料留在了上面。”
我稍微比量了一下白痕的位置,把棺材盖子重新盖好的话,确实是对应女尸右手的位置。
“她都干成这样了,难道还能诈尸?”
我对于见到僵尸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干尸还能动,我觉得匪夷所思。
“未必是死后留下的痕迹,也有可能是生前。”袁晓兰再次抽出了匕首,走向棺材,继续道:“如果她是活着的时候就被放进了棺材,那么临死的时候肯定会想办法挣扎逃生,而因为棺材里的空间有限,她能做到的动作,仅仅是抬起右手的毛笔而已。”
我还是觉得不合理:“可是我是刚刚才听到声音的,这女的不可能刚死吧,都干成这样了。”
袁晓兰的逻辑被我找到漏洞,也就没再继续往下思考,不过还是将匕首对准了女尸的手。
“有的尸体在外界刺激下也会有尸跳反应,是由还未完全死亡的神经导致的。”
袁晓兰是想说这具女尸的身体内可能还有没完全死亡的神经组织,如果她不是现在这个卖相,我倒还有可能相信。
就像是被开膛破腹下锅的鱼可能还会蹦跶两下一样,但没听说过咸鱼干还能自己动弹的。
在我愣神的功夫,袁晓兰已经用匕首划开了女尸右手臂上的衣服,层层剥开之后,最里面几层已经被尸蜡浸染,和皮肤黏到了一起。
袁晓兰谨慎处理着,最终还是让我们看到了女尸衣衫下的真面目,已经完全失去活性的肌体,干瘪僵硬。
“这肯定都是死肉了吧?”
我又说了一句,突然间雷阳伸手扯了下袁晓兰的腰带,把她往后拉扯。
“这女尸动了!她的脖子!”
雷阳话音刚落,我耳边又听到了沉重的风声,像是呼吸,从手臂往上看着女尸,她的胸口有了轻微的起伏,脖子也有了吞咽的动作,再往上看,女尸的脸上似乎出现了浅浅的笑容。
最为惊悚的是,她原本深陷紧闭的眼睛,睁开了,露出还没有完全干枯的白眼珠子。
我惊呼出声:“她不会真的要活过来吧?”
与此同时,雷阳已经将刀尖对准了女尸的脸,但我们等了十几秒钟之后,女尸躯体没再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不过黏连紧闭的双唇张开了一道缝隙,从口腔内透射出莹莹的白光。
雷阳把刀尖往下挪了一点儿,沉声道:“她嘴里有东西!”
“是颗珠子!”袁晓兰熄灭了手电之后,我们反而能看的更加清楚了,一团白色的光球从女尸的脸皮透射出来。
又等了一会,女尸没再有任何其他的变化,袁晓兰继续开口。
“古时富贵人家入葬,会在尸身口中放一块防腐定颜的玉石,称之为口塞,这具女尸口中的,可能也是同样的东西,所以才让她的尸身没有腐烂,而是在潮湿的环境中脱水干化了。”
雷阳打断了袁晓兰的话:“可很少有会发光的玉吧?而且这东西是个球。”
不等我们再讨论,雷阳突然将刀尖抵在了女尸的上下牙齿间,想要直接把她的嘴撬开。
“你小心点,人家也没的罪过你,别给人破了相了。”
我知道阻止不了雷阳,只能规劝他小心谨慎。
雷阳的刀还是不够灵活,最后只能上手,站在棺材侧面,单手捏住了女尸的脸颊,用了点力道,让女尸的嘴打开的更大。
一颗纯圆的光球从女尸口中掉落,雷阳赶紧松开女尸的嘴,快速的把光球接在了手里。
“果然是个球。”
雷阳还在手里抛了抛,我看到这是一颗比乒乓球小点的珠子,但雷阳还没说具体是什么材质。
我们几个往雷阳身边凑了凑,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我耳边的呼吸声更甚,下意识又看了女尸一眼,她已经低下了头,但她没有重新合拢的双唇间,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白气,就像是在寒冷的东西,张口呼出的水雾一样。
“这女的好像真的在喘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