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飞天图没有完成,从时间上来看,他绘画的时间肯定要比棺山河底墓壁画出现的时间要晚,他是模仿者,但最终也没能完成画作。”
袁晓兰想到了这一点,继续道:“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什么这里的棺材是更为久远的青铜棺,但绘制颜料的留存时间,又比飞天图出现的要晚了。”
我按照袁晓兰的逻辑把三个时间点进行排序,这间墓室是最先出现的,接着是棺山河底墓壁画,最后才是这里的半幅飞天图以及青铜棺上的火纹。
“有个人去过棺山,见过飞天图,然后来到老狗岭,但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感觉已经快要想到了,但还差临门一脚。
雷阳沉声说出四个字:“鸠占鹊巢!”
“我们下来之前就讨论过,老狗岭的古墓是有两个主人的,第一任主人被第二任霸占了墓穴,所以这个画画的人,和第二任墓主人有关,他来到这间墓室之后,按照自己在棺山所见,画了飞天图和火纹。”
我也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那么现在这个作画者的身份就变得极为关键,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是哪朝哪代的人,但他曾经去过棺山,他比我祖父于茂典那批人更早的进入棺山。
“为什么我一个没学过画画的人,画飞天图比这个人还画的好呢?”
雷阳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袁晓兰蹲到地上,挨着雷阳刻的飞天图试着作画,只画了几笔就停了。
“我也画不出来,所以能画出飞天图神韵的,只有你,你身上肯定有很特殊的因素。”
袁晓兰起身看着雷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了疑问:“会不会和棺山诅咒有关?”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就目前来看,这是雷阳身上最为特殊的地方,他身负棺山诅咒,但袁晓兰没有,所以连学过美术的袁晓兰和绘画技巧技巧精湛的那个神秘人,都画不出飞天图,但雷阳可以。
雷阳除了疑惑倒没有其他什么情绪,陷入了沉思。
既然袁晓兰已经把话题挑明了,我也按照她的猜想衍生更多的想法。
“一个去过棺山见过飞天壁画的人,却也画不出飞天图,难道他居然没有遭受棺山诅咒吗?”
我对于袁晓兰的猜想是一半一半的看法,但袁晓兰用自己的逻辑重新让我深思。
“如果真有一个去过棺山但没有遭受诅咒的人,那么这不就是于老爷子来调查的原因吗?”
我几乎被袁晓兰说服了,但沉思良久的雷阳再次开口。
“或许并不是棺山诅咒,我说点自己画画时候的感觉,每次画这图的时候,我都觉着不像是在画画,而是跟研习剑术一样,这种感觉你们可能不能理解,但我真的觉得这飞天图像是某种精妙的剑招,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回想起刚才雷阳作画时的情景,一开始我确实是觉得他在跳大神一样,动作幅度很大,但似乎也有独特的韵律。
“可能你才是对的。”袁晓兰先被说服了:“作画的位置限制了你,如果不是画在地上,而是在墙壁上作画,或许你能画的更好。”
雷阳盯上了那半幅没完成的飞天图,迫切想要尝试:“要不我给他把画补上?”
袁晓兰阻止了他:“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毁掉这半幅图了,你身上的特殊点,我们可以在回去之后再进行试验。到时候我会找几个学过剑术的人模仿你,看他们能不能跟你画出一样的神韵。”
我也觉得袁晓兰的办法比较靠谱,跟着一起拦下了雷阳:“听兰姐的吧,你别再给累趴下了,等会我可背不动你。”
雷阳暂时放弃了继续作画的念头,我们从半幅飞天图开始,把剩下的壁画也都看了一遍,没再有任何的发现,画风还是一样,每幅画都有一男一女,女的如谪仙,男的身穿黑衣。
看完之后我们休息了一下,然后重新回到棺椁前,那些飞天图给我们的感觉最多只是诡异,但只有这口棺椁才让我们感到了危险。
“我祖父到底会把什么东西封在棺椁里?”
能让他老人家用一对快成了精的黄皮子来布置风水局,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雷阳抬头看向袁望:“老袁,你的伤没事儿吧?”
袁望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但我怕他脖子上的伤口变得更严重,就主动替换了他,把文雅先交给他照顾,帮雷阳开棺。
“这黄皮子真特么大,跟老猫似的。”
雷阳觉得碍事,把棺椁盖子上那只黄皮子也拿了下来,想放在一旁,但又僵在了那里。
“这上面还有字儿。”
我们刚才只顾着看金刀,忽略了这只黄皮子的尸体。
棺椁盖子上还有四列小字,不过之前被黄皮子盖住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我念了一遍这些字,像是古诗,前两句还特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