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不想看可以不上来,这鼎里头的东西,有点吓人。”
连雷阳这种喜欢跟死人称兄道弟的家伙,都说出了‘吓人’两个字,我是真的开始犹豫了。
袁晓兰和袁望已经快速爬了上去,我回头看了一眼林立的骷髅士兵,觉得下边儿也不一定就那么舒服,还是觉得跟他们待在一起比较好。
“兰姐,拉我一把。”
袁晓兰和袁望一人一只手把我拽了上去,雷阳已经在鼎旁边儿看了半天。
我不想给他留下什么以后鄙视我的借口,抢先跑过去查看鼎里的情形。
只看了一眼,我就差点把隔夜饭吐了出来。
这口鼎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全是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的部分已经变成了白骨,下面小半层还有凝固的膏状物,我捂着嘴询问雷阳:“底下那些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雷阳都没回头看我一眼,沉声道:“尸油!跟我们以前看过的某些尸体表面的尸蜡一样,不过这鼎里的油脂还没完全蜡化。”
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干呕,鼎里小半层,是无数尸骨汇聚遗留下的尸油!
袁晓兰也往里看了一眼,虽然没像我那么不堪,但也马上撤后了几步。
“我刚才就在想,鼎在古代除了是贵族的日常用具之外,更为重要的一个作用,其实是祭祀,用来烹饪祭品。”
袁晓兰刚一说完,我和雷阳同时开口。
“祭品?”
“这是个祭祭台!”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整个石台,虽然没有任何雕琢过的痕迹,但这口鼎的存在,就让它成为了祭台,而且所谓的祭品,更加让我毛骨悚然。
“用人做祭品?这特么祭的是什么玩意儿?”
我开口咒骂,雷阳是唯一一个还保持着观察鼎内尸骨的人,回答了我的问题。
“在封建王朝中的某个阶段,贵族和奴隶的地位悬殊甚大,用活人祭祀并不少见。这些尸骨虽然已经散落开来,但都是手脚处出现齐整断裂的伤口,其余部位并没有太多的伤痕。”
我这会已经缓过来许多,问雷阳:“手上有伤口又说明什么?”
雷阳怅然道:“说明这些人都是被砍断了手脚丢进去的,身份应该是殉葬的奴隶或者战俘。”
“这特么残忍,那个时代真是人吃人的世界!”
我还忿忿为平,雷阳又继续跟我诉说下那些士兵肯定不是战俘,连自己的亲兵都能用来陪葬,拿奴隶和战俘当做祭品,对那些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袁晓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疑声道:“那这里到底是不是墓室?应该没人会把祭祀台建在墓室里吧”
雷阳一下子被问出了,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才惊声开口。
“玛德!走错了!真正的墓室在墓道那一头,这儿就是个祭祀的地方!”
说完之后雷阳想带我们离开了,但还没从石台上上去,袁晓兰又拦住了我们。
“你们看一下,那些士兵,是不是和刚才不一样了?”
我认真看了一下,惊呼起来:“不对啊!咱们进来的时候,是和这些士兵脸对脸的,这会他们应该背对着咱们才对啊,什么时候转过来的?”
要知道以我的听力,居然都没留意到所有的士兵全部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雷阳站在石台边缘,啧舌道:“看来是好进不好出啊。”
我们不敢再轻举妄动,我甚至在想,这些骷髅士兵会不会再生长出血肉,变成跟墓道里那半截尸体一样,这东西要是完整的话,雷阳对付起来都得费点功夫,更别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整只军队。
正惊惧之间,我听到了有机括转动的声音,因为声音巨大,其他人也听到了,抬头看着我们一直没有注意的上方。
在这口巨鼎的正上方,有一个大小上跟鼎口完全吻合的圆形器物被锁链牵引着,缓慢降落下来。
“这东西还有盖儿?不会真是当棺材使的吧?墓主人把自己也给扔里头了?”
雷阳双手摁在了鼎上,真的想去查找有没有墓主人的尸体。
“不止有盖儿!咱们脚底下也有动静!”
我刚开口提醒他们,就感觉到平台在缓慢的下降。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盖子是盖还是不盖了?”
答案显而易见,石台在下降到与地面平齐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但头顶上方的盖子还在下降,很快就能正好盖在鼎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