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灰,你不是从来不对别人说自己名字的吗?”
雷阳放开了灰皮子,但田胖子也没有忽略灰皮子的变化。
灰皮子很干脆的回答:“你们老叫我灰皮子,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跟个耗子似的。”
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灰皮子身上绝对出了我们想不到的问题,居然活生生改变了也一个人的性格。
雷阳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声道:“是那口金井,只有老灰一个人掉进过井里!”
我们找出了灰皮子唯一和我们不同的经历,但现在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我们也没办法再回到底下重新去探查金井是怎样对灰皮子产生影响的。
湖中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我们没有再等,三个人上了船,田胖子也被雷阳拉了上来。
虽然这死胖子的体重有把船弄翻的危险,但以他自己的体能,更不可能游回去。
与其等他出事之后再去救他,还不如赌一把。
雷阳从地上捡了几块薄一点的山石碎片,勉强当做划船的浆,我们六个人开始返程。
袁望和灰皮子跟在我们的船后,一开始在湖里的时候还好,但越是接近那条来时的地下河,水流的冲力就越大。
在快要进入地下河的时候,袁晓兰突然开口叫停。
“先等一下,你们回头看看那座山!”
我们按袁晓兰的指示看过去,湖心山已经千疮百孔,但还是屹立不倒,而且它的造型有些怪异,就像是一头直立起来的四角兽一样。
长时间沉默之后,雷阳啧舌道:“这是巧合,还是说这才是它原本的样子?”
我看着这座镂空的雕像,觉得眼熟,但意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在我们看了半天之后,湖中的水位已经超过了地下河,我们眼睁睁看着水流的方向发生了改变。
刚才还担心逆流而上的艰难,现在逆流变成了顺流,我们被冲进来地下河的河道,也没有机会再去研究那座湖心山遗留下的雕像了。
灰皮子和袁望一左一右的扒住木船,帮我们稳定船身,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
河床上的水位也越来越高,最后达到了我们一抬手就能摸到头顶山石的程度。
雷阳也有些后怕,说要是我们再晚出来一会,这条地下河的甬道就要被湖水淹没了,到时候我们也就回不来了。
到了下来时的位置,雷阳提前用长剑摩擦头顶的山石减速,看着一连串的火星,我都有些心疼他的剑。
我们成功在跳到地下河的位置停下,这会倒简单了,直接站起来就能爬上去。
雷阳嫌田胖子碍事,先把他推了上去,我们才依次上来。
回到道观之后,我们草草的把砖床下的洞口堵住,但也知道,光凭一块铁板几块砖头,根本阻拦不了急速上升的水位。
在道观中稍微休息了一下,我们就从这里走出去,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一个难关。
原本计划用来炸断龙石的手雷,已经被袁晓兰用掉了,我们还得找到开启断龙石的机关。
除了灰皮子以外,我们五个都在努力找寻着。
但每个人都时不时看一眼灰皮子,他就站在走向微缩版皇陵的神道前,一直发呆。
我看到雷阳和田胖子朝他走过去,也跟着凑上前。
灰皮子满脸震惊之色,突然抬手指着这些泥塑的地宫道:“这不是满清皇陵吗?清西陵!我曾经看到过记录这座陵寝构造的地图。”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早在第一次进来的时候,灰皮子就说过这件事了。
田胖子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老灰,这你不都说过一次了吗?”
“嗯?”灰皮子露出狐疑之色,然后又捂住了胸口,像是承受了某种痛哭,额头上很快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子。
袁望和袁晓兰看到了我们这边的情况,但等他们赶过来的时候,灰皮子已经再次昏迷了。
“雷爷,老灰到底咋了?咱就这样走了,他以后怎么办?”
田胖子只能求助雷阳。
“先离开这里,下次我们做好准备再带老灰回来。”
雷阳给出了保证,我知道雷阳肯定会努力去信守承诺,但现在那个湖心山可能都要被淹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这辈子都没法再回到那口金井的位置了。
就我们说话的这么一会功夫,道观里边就传来了轰隆隆的水声,很快水流就冲开了道观的门,从里面流了出来。
因为道观门口有几个台阶,而且比其他位置要低矮一些,水流在门口汇聚,通过正对道观门口的神道,就像是一条河一样,径直流进了微缩版的皇陵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