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想到了,脱口而出:“山中有墓!他在找适合挖盗洞的地方!”
雷阳没理我,袁晓兰点了点头接着我的话往下说:“而且咱们这次要找的,也是一座大山中的墓,从位置上来看,张家坝和你祖父居住过的老洼村都离老狗岭不远。”
“这么巧?难道是同一个?可要是真是这样的话,张二为啥这么多年都没想着回来把自己家门口的墓给挖了呢?”
我刚说完;雷阳就在我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
“这不很明显吗?地图上那么多‘叉号’,说明他已经找了很多地方,但都还没找对呗。”
我无话可说了,反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不算是坏事,最起码张二可能已经用了很多年的时间替我们排除了一些错误的路径。
虽然不知道这张地图上绘制的,是不是我们将要去的老狗岭,但我们还是把它带上了。
雷阳一个人留守在院子里,我和袁晓兰去村子里找来了人,现在这村儿里只剩下一些上了年纪,不愿意或者无法离开的人,连中年人都没有几个。
袁晓兰拍板说给钱,让村民们找些年轻力壮的人,因为置办丧事,最起码也要有一些人来抬棺。
在金钱的趋势下,村民们连夜去找了十里八乡的亲戚朋友。
我和袁晓兰回到了住所,走的时候灵堂已经搭起来了,雷阳坚持要在那里待一夜,说是要替张二守灵。
第二天我和袁望才又去了灵堂,按照这里的习俗,发丧出殡过程中的很多事,都是不允许女人参与的,袁晓兰就干脆在家照看文雅。
因为正值盛夏,老太太的尸身也无法长时间存放,雷阳和村儿里一商量,干脆当天上午就把老太太入土下葬了。
雷阳是现成的道士,他也自然的接过了丧事的主持工作,虽然一些个上了年纪认死理的老人面上不悦,但在他们的观念里,老太太毕竟不是本姓人,而且在村儿里也没什么亲戚了,就任由我们折腾。
到了半晌午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从镇上定制的棺材,已经是按照雷阳的要求买到的最好的了。
我等到这会,看着村儿里的人找来了一些个年轻人,但却没有一个是老太太的娘家人。
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老太太的娘家居然就在老洼村,就是那个已经被黄土掩埋了大半的村子。
那村儿里的几十年前就四散搬离了,老太太的血亲也一个都联系不上。
我有些感慨,也就是我们几个来的时间赶巧,不然的话,说不定张家坝的人真的会把老太太随便找个地方掩埋了事。
葬礼在雷阳的主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还有人专门找来了俩职业哭丧挣钱的人,当然花费还是算在我们头上。
雷阳也说发丧的时候一个哭的人都没有,死者可能会心生怨念,也就默认了这两个哭丧人员的到来。
眼看着日上三竿,按照北方习俗,一般都要赶在午时,也就是中午十二点之前把棺材送进葬坑,封土修坟。
老太太的墓地已经提前挖好了,她还是埋在了第二任丈夫的旁边。
雷阳念了悼词烧了之前,还进行了一场简短的超度法事,除了三两个刺头儿一样的年轻人在灵堂外边儿抽着烟说笑,显得有些不和谐之外,其他也都在继续进行着。
我本来想过去训斥一下那俩年轻的,但转念一想,要不是这种十里八乡混世魔王一样的小年轻,也没人愿意来挣这份钱了,我也就没再去和他们计较。
灵堂里,雷阳也做完了法事,将几张符纸点燃塞进了香案上的一只白瓷碗了,烧完之后将碗口倒扣,冲着所有人喊了一声:“时辰到!起棺!上路!”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所有人都被震慑到了,其实雷阳也不是声音大,但他却让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而且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懒散的人群也马上严肃起来,抬棺的人多数是年轻的,只有四个中年人,但也是正当壮年,身上的腱子肉看着比电视上那些健美明星还有力量。
雷阳让我拿着一兜子纸钱跟在他身边开路,沿途撒着,并且还帮他拿着一个黑色的布包,里面是各类法器,没想到这次正好用上。
我们除了这栋寨子,走了很远也没有任何异样,直到快出村口的时候,一个抬棺的年轻人突然咋呼起来。
“棺材里头好像有动静!刚才就有了!我没敢说!”
他这几句话一出来,抬棺的队伍瞬间不动了,我赶紧回头查看,看见所有人脸上都充斥着恐惧。
尤其是八个抬棺的,又有其他人小声开口嘀咕:“我也听见了,还以为是听错了呢。”
我的耳力应该是远超常人的,但这会我什么都没听见,可这么多人也不可能同时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