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黄皮子又在拜什么？”

我回忆起在地下与黄皮子相遇的场景，那时候它们对我们作揖，甚至在更早之前，袁晓兰被黄皮子迷惑心智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动作。

“它们似乎很喜欢拜各种东西。”

我又说了一句，雷阳还是没说话，吴威却突然开口问他：“雷先生，这打雷刮风，都是冲着这些黄皮子来的吧？”

“像是雷劫，但我也是第一次见！”

雷阳终于开口回答，我小声自言自语：“雷劫？真有这种东西，我以为都是写小说的人编造出来的呢。”

“传说当动物成了精怪，修为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就要遭受雷劫，因为修行到这个境界的精怪，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化成人形了，这种打破物种的的事情，是会被降下天罚的。”

回答我的人不是雷阳而是吴威，我开始对这个家伙感到好奇，他和雷阳都是表面谦虚，实则想隐藏自己的本事，但我已经察觉到，吴威对这些玄学知识的掌握，不一定比雷阳少。

“你也说了，都是传说，就算有，也是古时候的事了，难道你还真见过成了精的妖怪不成？”

雷阳不想和吴威继续谈论，但吴威却不依不饶。

“我是没亲眼见过，但也听说过现在这世上还真的有成了精的东西，是只白色的大猩猩。”

雷阳不为所动，吴威继续逼问：“连我这种人都能看出这是雷劫，雷先生不可能看不出来吧？还是说您早就知道这些黄皮子中有马上就要成精的，但却不希望让我们知道？”

吴威第一次在雷阳面前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样子，雷阳也是少见的忍耐了下来，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对我说了句：“咱们走”，就让我跟他一起离开了。

我们俩走回去很远，我才听到吴威来追赶我们的声音。

雷阳咬了咬牙：“不管是不是真的雷劫，都不是一般人能看的，这家伙怎么不继续留在那儿等着被雷劈死呢？”

我感到无语，但还是赶紧趁吴威追赶上来之前，询问雷阳：“这个雷劫真跟吴威说的一样吗？真的是动物要成精或者变成了妖怪了吗？”

“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根据古籍记载，这种精怪渡劫的事在古代时有发生，但到底有没有成功的，谁也不知道，我估摸着就算真有也是极少数，而且也不可能像神话里吹嘘的那样，真有可以上天入地变成人形的妖怪，最多就是有动物活的时间长了点而已。”

雷阳自己作为一个一个道士，但是却不相信真有渡过雷劫成妖的精，他这种态度也是让我没想到。

“我之所以不想当着那孙子的面提这事，就是觉得这些黄皮子渡劫，课鞥跟你祖父有关，为什么在我们拔出金刀，并且把一只黄皮子的尸体还给它们之后，才开始要渡劫成精了”

“黄皮子渡劫需要那张大黄皮子的尸体？”

我提出猜想，雷阳摆了摆手，急声道：“我怀疑渡劫的不是某个活着的黄皮子，而就是死掉的那两只大的。”

“大的？那不俩死皮子吗？都死了还怎么渡劫？”

我开始质疑，而且这会吴威也马上就要追上来了，雷阳踢了我一脚，突然加速跑了起来。

“死的只是肉身，不代表不能继续修行了，黄皮子这种东西精明的很，甚至有时候会故意放弃自己的肉身，去跟人抢身体。”

雷阳边跑边向我解释，幸亏我经过了大半个月的锻炼，不然我还真的很难跟上他的速度。

“你这说法不是前后矛盾吗？既然不需要自己的肉身了，为啥那些黄皮子还把我们推到坑里去，让我们去拿出那只大黄皮子的尸体？”

雷阳继续解释：“这里面的细节我不清楚，但我在听到雷声的时候就突然想到，于老怪当年用金刀钉住一只黄皮子的尸体，可能不是采取的强硬措施，而是和黄皮子达成了某种协议，让两只黄皮子主动放弃了肉身，一只被钉在棺材上，一只被压在石雕下。”

我还是不太相信：“就算肉身对修行的黄皮子来说没那么重要，也犯不着这么大方的送人吧？”

“所以我说的是协议，约定，而不是强硬措施。”

雷阳回头看了一眼，才继续说道：“记得我们是怎么发现你祖父留给我小师叔的那副棺材吗？是黄皮子带我们去的，我猜测是于老怪和黄皮子达成协议，两只黄皮子的肉身供于老怪使用，而且还要帮他给我师叔传信。只是传信这件事出现了变故，黄皮子们没等到我小师叔，只等到了我们，但因为我们拔出了金刀带出来了一只黄皮子的尸体，所以黄皮子把我们当成了我小师叔。”

我努力跟上雷阳的思路，他这一通解释说的有点绕。

“可是一直到现在，都只有黄皮子在付出在办事啊，我祖父好像并没有帮到它们做任何事。”

雷阳突然停了下来，在吴威赶上来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有！这场雷劫，可能就包含了于老怪交易给黄皮子的因果，可能是某件东西，也可能是某个承诺甚至是教给了黄皮子一种修行的术法都有可能。从上个世纪到现在，最起码得有一甲子没有听说过有要渡劫的精怪了，一群平平无奇的黄皮子，凭什么有这个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