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阿芸的爷爷了,看得出来,阿芸跟她爷爷的感情很好,而且她一个年轻女孩愿意照顾卧床不起的爷爷,我很佩服她。
我们几个也没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走到病榻前想询问老人关于木牌的事,但老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用一双浑浊的眼睛在我们几个身上来回的扫视。
阿芸向我们表达歉意,说他爷爷前几天还能勉强说几个字,这两天越发虚弱了。
说话的时候,阿芸眼眶泛红,强忍泪水的样子惹人心疼。
雷阳这次终于是没犯浑,知道出言安慰了人家几句,袁晓兰又偷偷拿出一打红钞塞到老人床边。
阿芸想要让我们留下吃饭,我还在犹豫要是拒绝会不会伤了人家的一番好意,但雷阳直接开口拒绝了,借口说我们还想再出去逛逛。
临走的时候,雷阳又随手从女孩的售卖的小饰品里抓了一把,阿芸看见了之后就让我们随便打,说我们那几百块钱能买好多呢。
我们离开了阿芸家,她还站在门口目送我们,雷阳喊了一句让她回家照顾爷爷,她才对我们鞠了个躬回去了。
阿芸进屋之后,我有些感慨的道:“我们这也算是积善行德了吧,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多少这样的好姑娘。”
可惜的是,没人关注我的真情流露,雷阳从刚才拿的的小饰品中找出来几条珠串子,给我们一人递了一条。
“图个吉利吧,保平安。”雷阳打趣道,然后就用力把自己手里那条扯断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雷阳把散落下来的珠子在手里搓了搓,皱眉道:“这里到处都是这东西,一看就是用车床批量生产的。”
“这有啥,你还真当能买到好东西了?”我随口道。
雷阳把放在身上的木牌拿出来,沉声道:“这不算是好东西吗?”
我这才想到了阿芸身上的疑点,猜测道:“难道是她爷爷之前和张春雷有过接触?”
“接触你个头!”雷阳怼了我一句,继续道:“那老头一看都是卧床不知道多少年了,他趟床上的时间,可能都比这块木头长。”
我想要反驳雷阳,但又突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她撒谎了。”雷阳正色起来道:“这块木牌绝对是有人让她故意卖给我们的,或者说,是想卖给我们一条消息,张春雷在金泉寨!”
我想了半天,也觉得只有这种可能了,而且听阿芸所说,金泉寨可离这里要绕过对面那座大山,跑这么远的路,就为了买一堆随处都可以买到的粗糙饰品,这简直是胡扯。
想到这里之后,我立马就想调头回去去质问阿芸,但袁晓兰却伸手拦住了我。
雷阳也淡然道:“我们只需要确定东西是真的,地点是真的就够了。”
我不知所以,沉默了半天的袁晓兰开口跟我说了一句话:“她和田胖子不一样,她真的需要钱。”
袁晓兰的话让我认清了局势,阿芸和田胖子收了钱给我们指路的行径如出一辙。
不过诡异的是,田胖子指的路是错的,但阿芸指的路很大可能是真的。
雷阳再次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有人在帮我们找寻张春雷的下落,而且我们可能从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我顿感头皮发麻,我们从袁家庄出来都有半个月了,却一直没发现,暗中有人跟踪我们?
雷阳好像也没猜到指路的人是谁,只说不管怎样,既然愿意给我们指路,最起码不是和张春雷一个阵营的。
这可能是最好的一面了,不过我还是疑惑,如果是张春雷的仇人,出来和我们见个面应该也没什么,还是说他有自己的计划?
最后一次在街头的小饭馆吃了一顿之后,我们就准备启程离开这个镇子了。
袁晓兰和袁望买了很多的食物和水,可惜这里租不到汽车,每个人都得背着很多行李。
尤其是袁望,身上挂的满满当当的,袁晓兰的那个黑皮箱子也由他拿着。
这里的交通工具还停留在只有客运汽车的程度,我们又忍受了一天一夜的颠簸,终于是绕过了第二座大山,抵达了最后一个落脚点。
从行政划分上来说,这里是一个县城,但繁华程度还远不上阿芸居住的那个镇子。
我们向路人打听了一下,本以为想要打探到金泉寨还要费些功夫,不成想很轻易就知道了金泉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