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说谁是怪物呢?”张二摸向腰间去找自己的短刀,但在他昏迷的时候,刀就已经被我拿去用了。
找了一圈之后,张二发现插在我皮带上的短刀,就伸手问我要,说要把雷阳剁了。
“你现在是谁呢?张二?还是张三也有可能是张一。”
雷阳面露嘲讽的说出这句话,我和袁晓兰也被他的话吸引,张二更是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我是……张二!”
雷阳继续讽笑:“你确定吗?一个人身上背着三条命,不累吗?”
张二握紧了拳头砸了下去,雷阳也没有闪躲,张二的拳头却在雷阳的脸前停住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张二的情绪因为雷阳的几句话变得崩溃,颤抖着低下头,闷声自问:“我到底是谁?”
雷阳弹了下手指推开了张二的手,我惊讶的发现这一下就让张二的手背肿了起来。
张二也用用一只手捂着手背,一脸震惊的看着雷阳。
“你变成这样,是我做的,总得为你的兄弟们找个归宿,就给放你背上了,也不沉吧?”
雷阳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我下意识看向张二后背上的两张人脸纹身,又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而这时候袁晓兰已经开始拉着我的手腕,拖着我往后退去。
雷阳在我们俩身上扫了一眼,也没在意我们俩的小动作,继续对张二道:“你两个兄弟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不希望死了的人再出来捣乱,反正你们兄弟感情也好,你死之前背他们几天也说得过去。”
我注意到了雷阳话语中的字眼‘你死之前’!
张二的面色也是猛地一紧,面目阴沉着:“我也会死?你说我两个兄弟不是你杀的,那又是谁?”
这会张二的凶狠气势迸发出来,连对袁晓兰的敬畏都减少了很多,两只眼睛跟发怒的老虎一样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打量。
“不是他们。”雷阳主动帮我和袁晓兰辩解道:“张一死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们身上都被人下了招,应该是进山之前就已经有了,甚至可能是更久之前,几个月、几年都有可能。”
雷阳说完之后,张二的怒火才压制下去一些,咬牙质问雷阳:“是谁在对我们下手?我们兄弟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虽然干的也不是光明正大的生意,但都是发死人财,极少与活人结怨!”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看出对你们下手的可能是一个擅长用巫或者蛊的高手,这些东西我了解不多,你们自己去想想有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人吧。”
雷阳转身不再想去管张二了,低头看着还被埋在泥土中沉睡的文雅。
张二在原地站了好半天,脸上阴一阵晴一阵的,过了好半天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继续询问雷阳:“真的是对我们下了蛊吗?”
“也可能是巫,但苗疆巫蛊不分家,早前从张一体内爬出来的蜘蛛,以及张三体内出来的人面蛾,都不是棺山里有的东西,它们是你们自己带上山的。”
雷阳看了文雅一阵之后,干脆又回过身给张二解释清楚:“有人提前给你们下了蛊,可能只是碰巧在某个时间点触发了而已。”
我一直认真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尤其是观察张二的反应,按照雷阳的说法的话,现在的张二,是同时有他们兄弟三个人的思想和意识。
比较邪乎一点的说法,就是张家三兄弟的魂儿现在都在张二一个人的身上。
如果是在上山以前,打死我也不会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现在我居然可以很坦然的接受这种理论了,说起来也真特么的扯谈。
得知了真相的张二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一旁包扎伤口,估计这会的他也不再对任何古墓里的值钱物件感兴趣了。
我眼看着雷阳走到了文雅面前,也还是跑了过去,张二的情况算是摸清楚了一些,但雷阳的行动轨迹和目的依然是谜。
尤其是雷阳在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是个死人的时候,依旧能够云淡风轻的跟我们说笑,就足见这人的心性坚定到什么程度。
“小丫头,还没醒吗?”
雷阳抬脚轻轻踢向文雅,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我爸给我叙述的画面,在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我爸也是看到了埋在泥土之中,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的文雅,一不小心踢掉了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