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梳理了一下我们三组人的进程,陈老头是最前面一个,但这和我们一开始找路不给力有关,他的想法应该也和田胖子两人一样,希望我们打头阵,所以才会利用阿芸给我们引路。
可惜的是,我们几个兜兜转转了很多天,才找到了金泉寨的所在,陈老头可能是按讷不住了,自己抢在我们前面上了山,才惨死在密林之中。
我们四个人是第二梯队,因为我们的行踪一直是在田胖子二人的视线之中,他们俩也乐得由我们探路,如果不是刚才差点死在密林中,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们俩人的存在呢。
归根究底,运气最差的一个还是陈老头,我甚至怀疑,他抢先上山会不会和田胖子二人有关。
如果只是我们四个和陈老头两组人的话,他大可以等我们上山之后再跟在后面。
但如果陈老头意外发现了田胖子和灰皮子的存在,可能就会觉得他们俩会发现自己,只能去抢占时机。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还是那句话,唯一知道真正的陈老头,已经被我们埋在了密林之中,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了。
跟田胖子二人交流了一阵之后,他们也表示还是以我们为主导,说起来我们的来意也不同。
我们为了找寻张春雷,田胖子二人为了找值钱的明器,目的是也不冲突。
六个人吃饱喝足之后,就继续去研究石棺里的石人。
雷阳还在跟石人身上的红色纹路死磕,甚至开始在地上临摹,想要知道这些纹路的真正意义。
“你们不知道这是啥吗?”田胖子的一句话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雷阳从地上站起来,急声询问:“你知道?”
田胖子是惧怕雷阳的,被他这么一吓,又开始说不出话来,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摇头。
袁晓兰扯了扯雷阳让他冷静,然后又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让田胖子说明。
田胖子因为体型原因蹲不下去,就半跪在土坑边儿盯着石人身上的纹路看了半天,才开口道:“这些都是苗文,看上去像是些人名。”
“人名?什么人的名字?”雷阳还是忍不住急声询问。
田胖子又开始摇头,坦然道:“我也只是临来的那几天稍微补了不课,只能看出这些全是苗族人的名字,但具体叫啥,我也不知道。”
我们开始按照田胖子的结论去思考,他也继续讲述自己知道的东西。
“其实在学术定义上,苗文到底是否存在一直都是件很有争议的事情。因为没人真的看到过,我也只是从这些图案的形状来大体推测。”
田胖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虽然只是他的推测,但也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头绪了。
雷阳再次跳进了坑里,这次把石人身上残存的几块布也给撕掉了,丢弃道一旁之后,让整个石人暴露在我们视野之中。
石人身上,除了脸部,全是这种红色的纹路。
雷阳沉思半天,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是一个石头人?为什么非要装进棺材里?如果只是用于风水布局,这口棺材不显得多余吗?”
“我见过类似的东西。”一直沉默少言的灰皮子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们又看向他,灰皮子虽然是在跟我们说话,但似乎并没有理会我们的意思,只是开始讲述自己的一些经历。
“十几年前,我在北方的一个旱斗,墓主人是个将军,战死之后尸身被毁,就用一个石人替代尸身做了衣冠冢,上面也有红色的图案,但没这个复杂,而且上面也用汉字写了他的名字。”
灰皮子讲完之后就不说话了,显然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给我们做个参考而已。
一直眉头紧锁的雷阳又急躁起来,轻轻拍了一下石人道:“那个我知道,茅山那一脉的锁魂阵,用途是招魂,或者说是把亡魂禁锢在棺材里,但那种符篆一般只用于禁锢一只亡魂,而且死胖子不是说这石头人身上只有名字没有其他内容了吗”
雷阳又开始在石人身上摸索,那些红色的纹路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材质,雷阳试着抠了几下也没掉下来,不过我们怕出事,就勒令他不要再乱动了。
“刨除名字数量这一条的话,确实像是一座衣冠冢,但即便是棺材打开了,也只有阴气看不到亡魂,苗人的法门跟我们中原道家不同?”
雷阳的思维陷入了死胡同,继续思忱了半天,又开口对站在坑上的袁晓兰道:“刀借我,我觉得这石人里面可能被还有东西,说不定正主的尸体在石头人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