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区域很简洁,大片的空白,只在最中间的地方打了个大大的叉。
至于右下角的最后一个区域,更是近乎完全空白,只有整张纸最右下角的地方,写了两个字“水”和“生”!
“水生?听上去像个人名。”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激动的指着纸上的字,急声道:“这会不会是陈老头的名字,他叫‘陈水生’?”
雷阳认真想了半天之后,紧皱着眉头道:“不像,他身上带的零散物件不少,都没刻自己名字,犯不着弄张纸还得署名。”
我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雷阳又盯着这张纸看了半天,叹气道:“这老头学过《透天玄机》中的卜算推演之道,我更觉得这两个字与解卦的思路有关,‘水’生‘木’,我们这个方位最多的就是木头,但却因为有太多的死尸挂树,阳木变阴木,那与之相对的阴沉止水,会不会死水变生水呢”
雷阳有自己一套理论,但唯一知道这张纸上所有深意的人,已经躺在了地上。
苦苦推演了半天,雷阳也没完全看懂纸上的东西,只能先小心的收好,说以后再慢慢研究。
我也看得出来,在卜算一途上,雷阳还真比不过陈老头,但这会我也不会再拿这件事刺激他。
把纸收好之后,雷阳和袁晓兰开始认真推敲陈老头的死因。
“自己把自己吊死的。”雷阳看了一阵就判断出了陈老头的死因,在陈老头的四肢和脸颊上,有一些细小的擦伤,衣服也有一些地方被磨破了。
我难以想象,一个腿脚都不是很利索的老头,居然会爬那么高把自己吊死。
“他就算是想不开,也没必要跑这么大老远的自杀吧?”我还是不太能接受雷阳的判断。
雷阳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反驳了我:“不是自杀!最大的可能,是毒瘴,刚才你们三个都中毒产生了幻觉,这老头肯定也扛不住。”
就算是得知了陈老头的死因,但他为什么死在这里,我还是想不通。
“他会不会就是那个给我们引路的人?”雷阳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随即反驳:“这怎么可能?他如果知道路,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他也在推算,并不一定知道具体的位置。”雷阳摸着下巴慢慢梳理:“那一卦,有没有可能并非是他主动给我们的呢?”
“细想之下,卦象中揭示的只是一个地点,但却没有任何指示如何来到这个地方。”
雷阳又开启了脑洞,袁晓兰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我们是在车站发现他之后,才得到了那一卦,如果我们当时并没有看见陈老头,他又会在哪儿?”
我再次跟上了他们两个的思路,急声道:“陈老头不想把卦象给我们看,但却出现在了我们要经过的车站,如果不是正好遇见,他可能会在我们前面先坐车出发!”
这一猜想瞬间变得极为可能,雷阳继续道:“我们在阿芸那个镇子停留了数天,这段时间足够陈老头追上我们了,甚至他在我们陷入困境的时候,打听到了金泉寨的存在,阿芸是他的一步棋,为的就是把我们引到正确的地点!”
陈老头的行动线已经摸清了,但我们依旧无法判断他来此的目的。
“难道他真是张春雷的仇家,想利用我们报仇?”我只能这样去想。
雷阳还是不死心,继续在陈老头身上翻找,但再没有任何收获。
陈老头和张春雷可能真的是故识,但他们两个是仇人还是故交,真的太难以判断了。
无果之下,我们只能先将陈老头的尸体就地掩埋了,不管他和张春雷之间是怎样的关系,总归是给我们指过路,算是有恩,也不想让他跟林子里其他死尸一样,风水日晒的变成‘老腊肉’。
又忙活了一阵之后,密林中的能见度变得更低,从枝叶间看到的天色来看,应该已经到了晚上。
再往前走就是另一个出口了,虽然雷阳推算这个出口只是有很多死尸而已,并没有危险,但我们还是要保持警惕。
进来之前,我们把食物和水分成了两部分,身上背了一些,另一部分放在了我们一开始休息的碎石路面上,万幸当时做了这件事,让我们不至于被活活饿死在密林中。
这树林子里的湿气太重,也生不着火,我们只能干啃了一些压缩食品,就着冰凉的矿泉水吃了下去。
吃饱喝足之后,袁晓兰提议先走出密林再说,我和袁望都没有意见,但雷阳却还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你不会真是身体熬不住了吧?就这儿?”我伸手想把雷阳拉起来,同时心里也在起疑,雷阳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现在连我都还能坚持着走下去,他为什么显得这么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