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雷阳把我拎了起来,我狠狠瞪了雷阳一眼,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你不觉得这白猩猩脸上的那条疤很有意思吗”雷阳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这时候正好我因为身体麻木站不稳,一下子往右边栽去。
我感觉自己这下又要撂地上了,但鼓了几秒钟,发现自己只是身体倾斜,右胳膊底下被一条细长的树枝抬着。
低头看了一眼,确定这是雷阳刚才用匕首削出来的,虽然他的手工水平跟幼儿园的孩子也相差无几,但总归还算能看出个剑形。
愣了一下神之后,我才惊讶于一件事。
这树枝子轻飘飘的,看上去一只手就能轻易折断的样子,但雷阳却用它托住了我这一百多斤的重量。
还没观察出原理,雷阳用震了下树枝,我的身体就被摆正。
雷阳挨着我站着,他跟我个头差不多高,一扭头就能看到他虽然语调还是吊儿郎当的,但一双眼睛则是很认真着凝视着远方的白毛猩猩。
“你刚才说啥?脸上的疤?”我终于还是附和起了雷阳,就像说相声的捧哏。
袁晓兰也凑过来听我们的对话,雷阳可能是觉得有了听众,带着些许兴奋,继续道:“你们一直口口声声说这白猩猩有很强的自愈能力,那它为什么脸上那条疤还一直在呢?”
这时候我才真的好奇起来,雷阳指出了一直以来我们忽略的点,白毛猩猩脸上这条从额角贯穿而下,差点弄瞎它一只眼睛的伤疤,为什么不能自己痊愈消失?
“你知道为什么?”我开口询问。
雷阳还是带着兴奋劲儿:“不确定,先盯着这白猩猩,那女孩不像会抛弃它的样子,或者白猩猩会离开去跟她会和,咱们总会找到她们俩的。”
我明白了雷阳的意思,等那个长大后的文雅回来,或者跟随白毛猩猩去找她。
无论哪一种,确实都是急不来的。
我问雷阳,这和他费半天劲削了根木剑出来有啥关系?
雷阳没有回答我,只说等下去就行,可我们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夜。
当夜色快要褪去,远处的红霞随时都要露脸的时候,雷阳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伸着懒腰朝着白毛猩猩走了过去。
我想跟上去看看,袁晓兰就在我旁边道:“天快亮了,雷阳的身体应该是恢复了。”
“他到底想干嘛?”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抬头看向前方,雷阳已经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白毛猩猩的面前,后者也马上有了警觉。
因为离得有点远,我也听不见雷阳对白毛猩猩说了些哈,反正看到他拿木剑指着白毛猩猩比划了一阵之后,白毛猩猩就人立而起,双拳捶打着胸口咆哮。
“要不是他功夫好,肯定早就被打死了。”
我小声嘟囔着,那边白毛猩猩已经冲到了雷阳身前,一巴掌拍向雷阳胸口。
雷前一秒还很潇洒的去抵挡,下一秒已经倒飞而出。
“卧槽!你们怎么不提醒我,这东西力气那么大!”
我开始大声冲雷阳喊,这事我们早就告诉过他了只是他没在意而已。
雷阳已经没有精力和我争吵了,被拍飞之后,白毛猩猩很快追了上来,纵身跳起,想要靠体重砸死雷阳。
虽然蛮力比不过,但雷阳很灵活,往旁边滚了几圈躲过这要命的一击,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就开始带着白毛猩猩兜圈子。
好好的搏斗对抗瞬间变成了追逐战,我看着雷阳狼狈的样子摇头,袁晓兰却马上道:“雷阳知道杀不掉白猩猩,没用全力。”
我想不通雷阳的谋划,袁晓兰也是一样,俩人只好继续盯着这场看上去有些‘滑稽’的追逐战。
战斗持续了近半个小时之后,白毛猩猩突然停了下来,我有些惊讶,这东西是个没有呼吸和心跳的死物,难道也会累不成?
雷阳的体能也已经消耗了不少,微微躬下腰来,似乎也在大口喘息着。
另一边,停下来的白毛猩猩,一双眼睛变得更加鲜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
离这么远我都能感觉到,白毛猩猩是真的发怒了,肢体没再有什么动作,但他身上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向着黑色转化。
“它还能变色?”
我倍感惊讶,看到袁晓兰开始靠近,我也跟了过去。
离近了一些之后,我才看清,不是白毛猩猩的毛发变了颜色,而是它身体表明蒸腾起了一层浓郁的黑色雾气。
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生气到‘七窍生烟’这个词可能是真的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