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好险。”雷阳突然张口吐出一条血水,我才反应过来,他似乎并不是只有手臂受伤了。
我抱着文雅,袁晓兰搀扶雷阳坐下,我们能用的纱布和干净衣服都用在张二身上了,这会只能撕下来一块布条,勒紧了雷阳胳膊靠近心脏的那一端,做简单的止血措施。
“它害怕了,那一瞬间,如果不是它怕了的话,那一下我就被那畜生掏心了。”雷阳用左手擦着嘴角的血水。
我回忆起雷阳说的那个瞬间,就是他和白毛猩猩同时受伤的那一刻。
趁着雷阳在喘息,我把手搭在了一旁的木剑上,这一上手,发现木剑上居然还有些温度。
用眼角瞥了一眼雷阳,他看到了我,但也没阻止,我就尝试着把木剑从地下拔出来。
木剑插的很深,我费了些力气才拔出来,木剑出土的一瞬间,我就闻到了木头烧焦的味道。
在木剑的刃身上,有很明显的焦黑痕迹。
“你这剑,怎么还烧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看待雷阳了,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剑仙,玄幻修真小说里的那一套?
雷阳很随意的往袁晓兰身上一躺,袁晓兰眉头皱了一下,但也没把他推开。
“你试试那么快的速度落下来,皮都能给你烫熟咯。”雷阳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被鄙视了,但我也了解了一些他那一剑的原理,有点初中物理上学的重力加速度以及摩擦生热那些知识,但雷阳是怎么做到,让一柄木剑拥有那么快的下落速度,这一点我就不知道是武学技巧还是玄学了。
袁晓兰也把手搭在了剑身上,沉声道:“如果这是一把真的好剑,你那一下是不是就能杀死那只大猩猩了”
雷阳呵呵笑了两声:“如果换一把剑,我这条胳膊就铁定是交待了,而且那畜生绝对不会死,严格说起来,它怕的也不是我,而是我刚才那一剑,听我师父说,师门创立至今,也没几个人练成的那一剑。”
“你也没练成吗?”我疑惑道。
雷阳左手托着额头晃了晃脑袋:“你丫真傻假傻啊,我要是真会那一剑的话,还能差点废了自己一条胳膊吗?”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雷阳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在看到它脸上那条疤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能留下这种伤口的方式到底是什么,显而易见,我猜对了。”
“怎么对了?”我继续询问。
雷阳没有回答,袁晓兰沉声说出‘古惊尘’三个字,雷阳才轻轻点头。
“如果这条疤是古惊尘留下的,那么这头白猩猩,差不多已经出现了七八十年了,甚至可能更早!”
袁晓兰又开始推敲年份,雷阳直接打断道:“绝对更早,别忘了这东西一开始就是具尸体,我甚至怀疑,枯树林里那么多大猩猩的尸体,是不是每一只都有可能再‘活过来’。”
“而且,这只猩猩可能还有其他的外形,十年前掳走文雅的‘妖怪’,甚至是这片区域代代相传的山精,说不定都是它!”
雷阳又补充了这么一段,我作为除文雅之外唯一一个西川村人,从小就是听着山精的传说长大的。
在那些老人的口中,山精是生长在棺山中的,关于它外形的传说,也多是与人类相似,但比一般人高大很多,而且还有黑色的长毛。
雷阳认真梳理了一下,迄今为止已经出现过的三种形态。
“我们最开始见的白毛,刚才长出鳞片的样子,以及十年前掳走文雅,那个头顶长角的‘妖怪’,它的脸上也有这条疤。”
这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雷阳感慨了几句,这头白毛猩猩的外表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种变化,还有就是,古惊尘的剑,居然能在这种诡异莫测的东西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
正认真探讨白毛猩猩的事情,文雅醒了过来,我问了一下,她昨晚一直都是昏睡状态,连被昨晚那个‘长大后的文雅’抱走的事情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她们两个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们又去看了张二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了,也顾不得休息,赶紧背起他下山。
雷阳说自己只是右臂受伤,还是由他背起了张二,我抱着文雅,袁晓兰负责警戒。
这次路途中没再出现任何阻碍,一直到了山脚下,我们还是从上山时候的铁网出去,这村子里已经没几户人家了,也没人会来修理铁网。
一回到西川村,我们的视线就被白茫茫的晨雾遮挡住了,在山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下面一团雾霭,但没想到这雾居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