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阳有些木然的摇了摇头:“判断不了了,但我明白你的意思,觉得这幅图可能不是平面图对吧?但现实中,真的能出现对折的空间吗?”
“不能!”灰皮子果断道,但马上又继续说道:“但能人为制造对折的环境!真实的环境!”
见我们都不能理解他的意思,灰皮子把纸还给雷阳,同时开始讲述起来:“我以前去过a省境内的方士墓,下斗之前就拿到了流落在外的地图,但直到从墓里出来,那张图也没用上,因为我只能找到一半地图上标注的位置。”
我们来了兴趣,就一起盯着灰皮子,让他继续说下去。
灰皮子从不吊人胃口,既然想说,就会一口气说完。
“那座墓很复杂,而且在墓里的时候,我就一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时以为是墓主在蛊惑我的心智。离开回到地面之后,我再次打开地图,才真的把图看明白了。”
灰皮子又看向雷阳手中的白纸,放慢了语速道:“那张地图需要从中间对折一次,才会和那座墓完全契合,不过因为这次对折,图上的一些标志物,虽然位置是对的,但实际上却是翻转的,比如我最后进的主墓室,里面的一切都是颠倒的,墓主棺材也是紧贴墓顶,还有从下往上流的水银泉之类。”
说到这里的时候,灰皮子就停止了讲述,虽然知道灰皮子已经把和我们这次行动有关的细节讲完了,但我还是忍不住会好奇问他:“后来呢?你有没有再遇到什么怪事?”
灰皮子还是回答了我,语调平静的道:“棺椁太高,我没爬上去,就拿了一些能够得到的东西出来了,那座墓的主人不是有钱人,也不值得我去第二次。”
我有些失落,很想知道那口倒贴在墓顶的棺材里到底有什么?甚至我还有了更恶趣味的幻想,棺材里的墓主,是正常躺着,还是趴在棺材盖子上‘沉睡’的?
雷阳开口把我唤回了现实,把这张白纸不断的展开和对折,最后停手的时候,才把最上面一层掀开了一个脚。
在被掀开的这个脚上,正好出现了白纸右下角的两个字“水”和“生”!
从陈老头的野心来判断,这个‘生’字,很可能代表了他对于长生的幻想,而张春雷常年隐居在山里,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地方,才能够抗住棺山的诅咒,活了那么多年。
“所以说!我们要找的地方,其实是在我们脚下?”我低头看着脚下的碎石,心想不会又要开挖吧,上次挖出石棺就引发了一系列的乱子,我真的有阴影了。
雷阳没有马上回答我,继续把纸打开,按照另一个顺序对折,再次掀开最上面一层,这次出现的不再是‘水’和‘生’两个字,而是那个打着x的区域。
“就算你的猜想是对的,但方位就变得更加复杂了。这张纸是先横折还是先竖折,折完第一次之后,是往上下还是往左右再折第二次,这七七八八的加起来,有好多种可能性。”
雷阳显得更加的凌乱了,到哪灰皮子已经不再说话,摆明就是说,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他无能为力。
不管怎么说,灰皮子提供的这个思路确实值得参考。
在雷阳的思维逻辑陷入僵局的时候,袁晓兰开口道:“如果我们把这个x定义为那座庙,是不是可能性就减少了很多,因为从最直观的位置来看,密林与庙,是挨着的。”
袁晓兰用了几乎是最简单的思路,雷阳顿时眼前一亮,欣喜道:“没错!我还是坚信陈老头这个x表示的不会是太远的地方,如果它是那座庙的话,就只需要把纸从中间折一次就行了,这个x是预警,是陈老头不敢去的地方,所以他在从另一个出口走出密林之后,又马上回到了密林,想要原路返回,但可惜死在了里边。”
雷阳的思路瞬间清晰了起来,再次把白纸摊开之后,又横向旋转了九十度,沉声道:“如果这样算的话,那左上角这个记录了卦象的地方,好像就是······山下!”
我赶紧回头向下望去,山下并非一无所有,从我们现在的距离,还能隐约看到金泉寨的存在,虽然已经很模糊,但确实还能看到。
“金泉寨!”雷阳又抢在我前面说了出来,还继续分析了下去:“金泉寨和这个卦象,有什么联系?”
小声嘀咕了半天之后,雷阳再次回归正常的声音大小,沉声道:“金泉寨和这个卦象肯定有关系!或者说,金泉寨和我们要找地方有关,而关联最大的,就是金泉寨和金泉山的传说,虽然大部分可能是错误的,但现在女尸王的传说已经被证实确实存在,所以串联起金泉寨和金泉山传说的关键因素是,大巫师!”
这样一来,又绕回了雷阳最开始的想法,他一直觉得,大巫师才是制造了僵尸的人,而张春雷只是从大巫师手中学到了很多本该由苗族人传承下去的知识。
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看来金泉寨真是一个被我们低估了的地方,虽然大巫师的传承已经不在了,但金泉寨的真实历史,可能关乎到现在张春雷的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