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好的办法,就冲田胖子道:“你,跪下,给兰姐磕几个头。”
“你玩我呢?”
田胖子自然是不干,我也不是很有信心,就随口解释着:“我是这样想的,要说现在再设定什么敲地板的暗号肯定是来不及了,但兰姐的感觉很灵敏,她一定能分辨出来走路的脚步声跟磕头的脚步声是不同的。你跪下磕头她肯定能感觉的出来,就算海水不知道我们是谁,她也总不会对一个给自己磕头的人下死手吧?”
我觉得自己这种理由根本无法说服田胖子,但没想到他居然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有道理,反正磕头也不掉块头,就当感谢大小姐请我吃羊肉了。”
田胖子别的事儿不上心,磕头这事儿居然还上赶着,甚至还过于着急了一些,忘了把我从他背上放下来。
于是乎我被他直接从肩膀上甩了出去,他也因为重心不稳,俩人一起怕在了地上。
“老田?另一个是谁?”
袁晓兰突然开口问我们,我抬头的时候,看到她已经转了过来,而且还分别出我们中的一个是田胖子。
“你这身肉真的也算没白长。”
反正我估计,袁晓兰能够猜出来田胖子的身份,肯定是那一摔之下,他的重量引起了袁晓兰的注意。
这时候袁晓兰又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田胖子一边努力把我扶起来,又冲袁晓兰大喊:“大小姐,您先等等,现在你们这一个瞎子一个瘸子都得靠我一个残疾人,我老田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田胖子越说越委屈,在故意当着袁晓兰的面抱怨,我翻着白眼听他嚎了一阵,才开口提醒他:“兰姐现在听不见,你说再多都没用。、”
“草!你不早说!我都忘了!”
田胖子稍微发泄了一下情绪,就赶紧把我重新背在背上,我让他背着我走到袁晓兰面前。
袁晓兰感觉到我们的存在,虽然紧张,但也没有产生什么过激行为。
我小心的拉住袁晓兰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个‘飞’字。
“你是于飞?”
袁晓兰又问了一句,我继续在她手心里写字,打了个‘√’。
这种交流方式还是过于麻烦,而且袁晓兰是在来到二楼之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和田胖子也在承受着位置的危险。
我最后在袁晓兰的手心里写了一段英文‘let'sgo’,她平时标注的时候就喜欢写字母,肯定能马上理解。
“好,我跟你们走。”
果然,袁晓兰会意之后,还不忘告诉我们一声。
虽然说是跟我们走,但现在我们仨中最完整的一个,还是田胖子,他少了一只手,但不影响行动。
“于飞你受伤了吗?你为什么需要老田背着?”
袁晓兰在我身上摸了摸,也察觉到我现在的异样。
我刚想继续在袁晓兰手心里写字,这时候田胖子突然咋呼了一句:“我刚看到个黑色的东西飘过去了,好像是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所谓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咱们人多,小雷子说过,阴阳相生相克,人不惧鬼鬼惧人,只要心中无畏,鬼怪就不敢近身!”
我拿出雷阳的理论来安慰田胖子:“就是说,咱们只要不怕它,就不会有事!”
田胖子用很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询问:“可我现在真的很害怕,该咋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因为其实我心里也有点恐惧,但现在我们仨之中唯一不怕的人是兰姐,也没法指望她。
田胖子走一步停三步的慢慢往前挪,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楼梯口的位置,却再次停了下来。
“小飞,你帮我瞅瞅是不是我眼花了?我咋觉着咱走错地方了?”
田胖子强撑着没有后退,我跟着低头往下看,整个客栈的一楼已经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而且原本宽广的楼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狭窄的贴墙木梯。直上直下,只能看到顶端,看不到底下到底有多深。
“这不是地窖里那条梯子吗?”
我一眼认了出来,田胖子也跺着脚拍了下我的屁股,抱怨我就不能别说出来?”
“说不说也都一样,要不你学兰姐把眼睛闭上?”
我随口怼了一句,也当时给他壮胆,但马上又想到一件事情,慌忙询问田胖子:“你刚才是不是打我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