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透支萨迪热生命的方式在沙漠中行走了十几天,白天轮流睡觉休息,夜晚靠着萨迪热寻找阴魂的位置前进。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验证了一件事,就是阴魂无法离开我们太远,雷阳的猜测没错,阴魂虽然因未知的原因想要接近那座古遗址,但需要玉雕骨的指引,无法离开太远。
我曾亲身经历过阴魂的行进过程,它们只能在我们附近不断循环某段路程而已。
在沙漠中走了十几天之后,一个我们早该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我们的储备水不足了。
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带的水还是不够,我一次次的幻想,如果能把剩下的这些食物变成水该多好。
我们携带了大量的肉干和压缩饼干等食物,但活活渴死,绝对是被饿死更加煎熬的过程。
迫于无奈,我们开始商议解决的办法,再次把萨迪热这个向导推了出来、
他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地带,对于沙漠环境的适应程度,和真正的维族牧民一样,我们把寻找水源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我们没有继续在白天休息,晚上赶路,白天去找水。
但萨迪热也是第一次这么深入沙漠腹地,而且我们现在身处的还是世界上最恐怖,也是环境最为恶劣的沙漠之一。
塔克拉玛干中不止和其他地区的沙漠一样遍地黄沙,而且还有其他沙漠中达不到的强风,沙漠时有发生。
我们把找水的希望放在萨迪热身上,他把希望寄托在骆驼身上,但他也坦言相告:“即便是塔克拉玛干里的绿洲河流,被风一吹,沙子也就盖上了,不知道下次再出现会是什么时候。”
随着继续前行,我们的心态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而且现在想原路返回都做不到了。
一是因为我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雷阳辩位的本事也是有距离限制的。二来是即便能准确的认出来时的路,我们的饮水也无法支撑我们再走回去了。
所以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已经从寻找四目神古遗迹,变为了找水自救。
我现在已经很少从骆驼背上下来了,严重缺水导致体能不足,感觉上下骆驼都成了一件极废体力的事。
“早知道这样,咱们是不是该先去草原的,玛德最精的还是死胖子,就该听他的,去大草原上吃手抓羊肉喝马奶酒来着。”
我趴在骆驼背上抱怨了一句,但已经没人愿意耗费体力跟我搭话了,每个人都疲惫到了极限,我们其实还有两箱矿泉水,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人舍得去喝了。
顶着炽热的太阳又走了一段之后,萨迪热第一次发出了让我们欣喜若狂的福音。
“前边那里,是不是一条河道嘛?”
我现在但凡听到任何跟‘水’有关的事物,神经都会立马紧绷起来。
打了精神之后,我们几个赶紧驱赶骆驼跟上队伍最前方的萨迪热,但入目远眺,并没有看到什么河道。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逐渐失望,但萨迪热很坚定的道:“就是一条河道嘛,只是已经被晒干了,没有水了。”
随着萨迪热的指点,我也很快发现了前方就是一条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河道,但事实上,说它是一条很浅的沙沟更为准确,除了中间部位凹陷,沙子的颜色比其他地方稍微深一些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没有水的河,那还能叫做河吗?”
我觉得命运再次和我们开了个很大的玩笑,或许就在上一次沙暴来临之前,这里还是丰饶的沙漠河流,但现在只剩下干涸的河床了。
“沙漠里的河都是从沙子上淌过来的嘛,下流干了,但上流可能还是有水的。”
萨迪热又讲述了一句,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就是说,咱们沿着这条河床往上游走,就能找到水了”
萨迪热的答复也不准确,只说存在找到水源的可能,而且连具体有多大的几率都不敢确定。
不过在我们想要赶紧顺流而上找寻水源的时候,萨迪热却开始直接阻止我们。
“如果我们往上游去的话,就和我们要去的方向不一样了,我们谁都不知道这条河到底有多长,又没有水!”
萨迪热还是一门心思的想跟随阴魂的方向前进,并不想变道去找寻水源。
但这次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说服我们,雷阳直接一言否定道:“我们必须先保命!没有水的话,我们哪儿都去不了。”
萨迪热只能跟着我们调整了方向,开始沿着干涸的河道前进,这条河的上下游还是很容易分辨的,萨迪热能够通过流沙的高度等因素来判断。
沿着河床又走了漫长的几个小时,依然没有半点水星子出现,而且河床上开始出现了大量额动物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