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迪热听到雷阳叫他,才回了回神:“朋友,你们已经走了那么长时间一直没回来,我就来找你们了。”
“不是让你原地等着吗?”
雷阳有些生气,我又开口数落他:“要不是人家来找我们,咱们现还在那个幻觉里无限循环呢。”
不知不觉间,雷阳已经成了全民公敌,摆出一副不想和我们理论的样子,自己躲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你在沙丘上等了我们多长时间?”
袁晓兰开始询问萨迪热,后者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一直没出太阳,但我已经吃了好几顿饭了,这个天肯定是被魔鬼给诅咒了嘛,太阳就是不出来了!”
“对啊!自打咱们到这沙丘之后,都过去了很长时间,按理说天早该亮了,但咱们一直都是在晚上。”
我也是突然才意识到这件事,袁晓兰低头看了看手表:“从我们第一次离开沙丘,才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
“不可能!”
雷阳虽然和我们拉开了距离,但还在认真聆听着。
袁晓兰没有理会他,又抬头看了看夜空,沉声道:“不止是时间的流逝比我们认知中的要慢,天上的月亮移动的也慢。”
我们集体抬头望月,一轮孤月只比我们刚来的时候稍微偏差了一点的距离,不过这样反倒是符合现在看到的时间了。
月亮每晚从西方出现向东方移动,一个小时也移动不了多少。
“因为我们之前曾经陷入幻觉和循环之中,所以那段时间是无法估算的,幻觉中漫长的时间,可能在现实中就是一瞬间而已,所以我们现在经历的时间才是对的。”
我也瞅到了袁晓兰手腕上还在啪嗒啪嗒走动的表针,只能被迫接受了这个现实,不过现在我们也总算是回到正常的时间和空间。
在梳理清楚这些离奇的经历之后,我们开始盘算下一步的打算,如果只是一个小时的话,我们其实也没走多远,可能真正的古遗迹就在远方。
但我们也因为才刚走了这么一小段距离,就差点永远陷入这种无线循环的幻觉之中了,所以前路绝对充满了更加恐怖的陷阱。
在我们讨论的过程中,萨迪热一直默不作声,当我们终于想起他来之后,他才开口表明立场。
“我的骆驼都还在沙丘上呢,你们想回去就回去嘛,我是要往前走的,我的女儿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了!”
萨迪热不愿意回去,我就把目光放在袁晓兰脸上,现在雷阳被我们刚才集体排斥了一下,还在生闷气不参与我们的讨论。
思考了一阵之后,袁晓兰才开口:“我在想双月同天的异相,有没有可能每天都出现一次?”
我们曾经做过最坏的打算,双月同天可能几百年才出现一次,我们这辈子都赶不上,但袁晓兰又突然打破了自己一开始的猜想。
“月亮毕竟离地面很遥远,所以我觉得即便是复制,也很难真的复制出一个月亮出来。所以我觉得这其中的关联顺序应该重新排列一下,沙漠古国的民众,先看到了双月同天的异相,然后才出现了和自己有关的复制,它们的那些经历,会不会和我们刚才的经历一样,是幻觉?”
我再次有了兴奋的感觉,每次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我都有这种感觉。
这时候在远处坐着抽烟的雷阳,也阴阳怪气的念叨了几句。
“月属阴-精,变幻莫测,阴魂观之如血色,生灵远眺如云海,无论生死,皆易幻。”
袁晓兰深吸了一口气,对雷阳瞪眼:“过来!”
雷阳‘矜持’了一下,才过来把刚才那段话解释了一边。
根于汉文化中的玄学理论,月为阴,亦为虚幻,亡魂看到的月亮是血红色的,包括人在内的活物,看到的月亮是白色的,细看之下内部像是有被云雾遮挡的朦胧感。
且无论对于生灵还是亡魂,在观望夜间明月的时候,都很容易出现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