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口胡诌,把这群无神论者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一阵恶趣味得逞的快感。
另一边,老灰和雷阳他们快速的交谈,可惜我忙于充当‘门神’,是听不到他们说话了。
闹腾了一阵,一群伪装成保安的军人过来了,雷阳咳嗽了几声,冲我使个眼色。
我可以去哄骗搞医学研究的,但绝对不想跟这群人发生冲突,弄不好就一个过肩摔给我撂地上了。
老灰的‘离奇’苏醒,又成了援关地质勘测局内部的一个奇迹,当然还有几个搞玄学的趁机为自己理论正名,大力推崇雷阳。
当然,这些都是事后我才知道的,虽然事件的参与者是我们,但其实跟我们没有太多的关系。
老灰又目色冷漠的被推去做了一通检查才被送回来,我偷偷询问雷阳,刚才老灰都说什么了。
“还没来得及说,时间光够我给他说明咱们现在的处境了,不过我们这次不需要隐瞒什么事情,毕竟组织上会继续派人盯着咱们,一些秘密,他们总会知道的,早点晚点而已。”
“而且让他们多知道一些,也可以让他们提前准备,对我们也有好处。”
虽然雷阳没有特意说过刘雯雯这支队伍的责任,但他心里肯定是自责的。
我们的确不喜欢被人监视着,但也并不想让这些人去送死,蒙古无人区的事,等于是我们变相坑杀了一批人。
老灰被送回病房之后,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医护以及‘保安’都快速离场了,病房中只剩下了我们几个。
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我也放松了下来,但吴威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说吧,局里的人不会太多过问的,说完之后,他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在床头柜上敲了敲。”
这也是一出戏啊,人是撤出去了,但很显然,这房间里被安置了窃听器。
老灰也马上会意,说话开始留有余地,不过雷阳也一直紧皱着眉头,看得出来,这次他是真的想对组织上‘坦诚’一次。
“我们从阿尔山的旅游区出发,一开始往北,后来车辆无法行驶,我们就徒步进入了无人区。中间出现了一些极度恶劣的天气,但并没有特别异常的事情发生。”
“直到······我们走到了一个雪山面前,那个雪山很奇怪,无论我们怎么走,都无法拉进和它的距离。而且更为恐怖的是,我们回头想要里开的时候,发现我们和它的距离还是保持不变,被困在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我隐隐觉得这种情况怎么似曾相识啊,不就跟我们在沙漠中看到的,那些一次次徒劳行走却无法靠近古建筑的阴魂一样吗?
唯一的区别就是,老灰他们这批人还要聪明些,知道往回走。
老灰等我们理解了他们当时的处境之后,就继续讲述。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本来是找不到那座雪山的,全是钱宇在带路,他总能在关键时刻为我们指明道路!”
这可能就是和他与袁晓杰争执的原因有关,但老灰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讲述了很多细节,但显得无关紧要。
雷阳耐不住性子了,直接问他:“那个录像拍下来的事儿是什么情况?你当时在场,应该知道原因吧?”
老灰突然陷入沉默,过了半晌才开口:“其实,我不知道。”
我还以为他是不想让这件事被窃听器听到,但他很认真的补充:“或者说,我一开始是知道的,但我好像从某个时间开始,就忘记了其中的原因,我记住的,也只是拍下来的那段录像,甚至我再回看的时候,还怀疑录像里的人是不是我?”
这又是一桩邪门事儿,但我先怀疑到了老灰自己身上。
“会不会是你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你想起了一部分事情,但又忘记了另外一部分经历。”
我感觉老灰的脑子就像个存储有限的u盘,想要记住一些事情,就需要清理删除另一部分,来确保有足够大的内存。
老灰认真的思考,最终摇了摇头:“这和我自身记忆无关,当时肯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我能回忆起来很多的细节,但怕偏偏就是几个最关键的时间节点发生的事情,我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这是老灰很坦诚的言论,我们也一起陷入思考,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田胖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眨巴着小眼睛问老灰:“那你还记得那个狐狸精的事儿不?你恢复记忆了,就不喜欢她了吧?”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和压抑,我恨不得打开窗户把田胖子从二楼丢下去。
不过,反正问也问完了,我还是期待着老灰会给出是什么答案。
过了半晌,老灰才开口回答:“我记得她的所有事,但像是对她没有了任何感觉一样,我觉得之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