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吸引了那只队伍的注意力,这等于我们马上就要得救了,一阵无力感席卷全身,我双腿不听使唤的跪倒,然后躺在了滚烫的沙子上。
雷阳让老袁和吴威把我拉起来,自己又开始往回跑。
“你特么又魔怔了?”
我有气无力的喊了他一句,雷阳也扯着嗓子回应我,说要把刚才走掉的那只骆驼找回来,我们得救了,也得让它活着。
但那只骆驼已经没影儿了,雷阳失魂落魄的回来,袁晓兰安慰他,说那只骆驼肯定是回去找萨迪热了。
雷阳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愿意相信的,而且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同伴们都死了,只剩我一个的话,得救了又有什么意义。
骆驼群是全军覆灭了,但我们全员得救,这是只游牧的村子,而且是专门来找我们的。
因为他们在几天前就发现了附近有游荡的人影,一开始还担心是不是沙漠中的魔鬼之类,后来才确定我们是活生生的人。
但把我们带回村子里,让我们吃饱喝足,救了我们之后,一经交谈,他们还是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们几个被安排在一个现代化的板房内,过来询问我们身份的人刚刚离开,说会找人接我们。
“他们是不是不想接纳我们?兰姐,你身上还有现金不?”
我觉得可能是人家觉得我们寒酸,白吃白喝,想让袁晓兰动用超能力。
袁晓兰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些牧民是友善的,他们是有些害怕我们,因为我们做了一件很不合理的事情。”
我打起精神来,袁晓兰看了看门口还有人在看护我们,就凑过来,用更小的声音道:“我刚才听他们说过,这里是在阿尔泰山脚下的草原!”
“哦。那又咋啦?”
我听不懂袁晓兰的意思,其他人中也只有吴威听懂了,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袁晓兰继续解释:“咱们是从塔克拉玛干的西南部进入沙漠的,而这里是最北端,我们穿越了整个沙漠!”
我也被自己的壮举所感染,惊喜道:“会不会咱们还是历史上第一批穿越沙漠的人?以后能不能载入史册留个名啥的?”
“这不可能!”吴威终于开口说话:“以前也不是没有探险队试图穿越塔克拉玛干,不说成功与否,单单是我们用的时间,就说明我们的这趟行程有问题!”
袁晓兰拿出了自己的腕表,估算时间:“从我们离开客栈的第一天算起,到现在为止,只过去了十七天,咱们一开始的速度很慢,而且中途还去过沙漠之眼,又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
我终于理解了他们的恐惧,就算是日夜兼程,这个时间也有点太短了。
“塔卡拉玛干东西长度一千多公里,南北宽度也有四百多公里,我记得最开始的方向,咱们是一路往东的,然后又开始往北,而且走的还不是直线,咱们这一趟的行程,可能超过一千公里!”
袁晓兰努力用数据来分析,如果把我们的交通工具换成汽车,行走过的沙地换成平躺的公路,我们才有那么点希望在半个月的时间走过那么长的路程。
但我们一直行走在荒无人烟的无人区,也从来没靠近过沙漠公路,所以我们以某种奇怪的方式穿越了沙漠。
“这一次的行程给我一种感觉,沙漠,像是有生命一样!”
袁晓兰向来冷静,很少说出这种话来,但回忆起来,我们确实好几次遇到了难以解释的情况,尤其是两次沙暴‘恰到好处’的掩埋了沙漠之眼和古遗迹。
在这个村子里过去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就有人来接我们了,是守卫边境的军人。
或许牧民们只是担心我们的身份,但见到军方之后,吴威的身份就发挥了作用,马上联系上了援关地质勘测局这个神秘的机构。
我们被先送到了一个叫喀纳斯的村子,是个很适合度假的旅游区,休养了几天之后,我们才又被车队送到了乌鲁木齐,期间我们也拜托军方的人帮我们联系上了田胖子,跟他约定在乌鲁木齐会和。
光是车队从沙漠公路走了这一趟,就用了五天多接近六天的时间,愈发让我们觉得之前的行程不可思议。
这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回到城市之后才渐渐散去,我们在酒店里和田胖子碰面,一个多月不见,他似乎又‘膨胀了’一圈儿,不过小文雅在跟他的相处下,变得开朗了不少,难道小孩子真的都喜欢圆圆滚滚的东西?
我们劫后余生之后,有太多的事情要跟田胖子讨论,这货不能跟我们一起进沙漠,让我们很多时候都是睁眼瞎的状态。
吴威帮我们找了家很豪华的餐厅,弄了个大包厢,可把我们送到之后,吴威连餐厅的门都没进就离开了,说是要先向局里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