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兰开口叫停,袁望和吴威马上停了手,但雷阳跟魔怔了一样,手上根本没停。
“跟之前那次一样,黑沙暴要来了,咱们只有把这个房顶撬开躲进去才能避险!”
雷阳也不催别人,只顾着自己埋头苦干,以往挖坑下墓的时候,从没见他这么认真过。
“不能再挖下去了!就算能躲进去,但更大的可能是我们会被沙子掩盖住,出不来了!”
袁晓兰亲自上手,抓住了雷阳的手腕,硬拉着他离开,并且支会我们:“跟着骆驼跑!它们比我们更懂得如何应对沙暴!”
我们赶紧按她说的去做,也没时间收拾太多东西,拿上随身的装备,尽可能的扛起水和食物就去追骆驼。
跑下沙丘还没有多远,骆驼就停下了,我胸口憋闷的难受,但还不敢大口喘息,张嘴就是一口沙子灌进去。
骆驼也无人指挥,很自觉的围成了一个圆圈,我们有过上一次的经验,把能摆放的东西都扔到骆驼外围,自己钻进内圈。
风沙越来越大,这次也不用再去模仿谁了,都找准位置,把脑袋钻到骆驼肚子底下避难。
身上被砂砾砸的生疼,而且我已经不记得第几次抖掉身上沉重的沙子了。
这场沙暴比我们上次走出沙漠之眼后遇到的要大得多,持续时间也更长。
在这种环境中过去了很长时间,沙暴的力度才逐渐变小,我躲在骆驼肚子底下昏昏欲睡。
这是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骆驼肚子底下很热,但我又推不动它,只能让脑袋钻进来,裸露在外的身子逐渐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
等到沙暴彻底停了之后,我的身子都快失去知觉了。
有过了一阵,骆驼依次站起来了,我们几个瘫在地上,再次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复杂心绪。
“沙丘呢?”
雷阳第一个咋呼起来,我没有力气爬起来,努力抬了下脑袋,看着原本是沙丘的位置,那里已经变成了平地。
更准确的说,还能看到一点沙丘的影子,因为在两座沙丘之间,还有一条沟壑,跟干涸的河床一样。
但沙丘的高度,也被拔高了很多。
“我们想要再挖出来沙丘底下的就建筑,恐怕已经很难了。”
袁晓兰伸手把我从地上了拉起来,说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睡着。
我明白她的意思,咬牙保持着站立。
袁晓兰把我们每个人拽起来之后,就开始找寻可以燃烧的东西取暖,柴火是彻底没有了,好在我们带来的东西够多,光是多余的毡布毛毯等物也够烧上一阵子的。
在篝火点燃的一瞬间,我才感觉到自己这次又活了过来,几个人围坐在篝火旁,享受着火焰的温暖。
除了一个不合群的家伙,雷阳。
这货跟发了疯似的,踉踉跄跄的跑向原本该是沙丘的位置,袁晓兰冲着他大喊:“小心流沙!刚被风吹过的沙子,底下可能有很大的空隙!”
事实证明,袁晓兰的担心是多余的,雷阳并没有掉进某个沙窟窿里,然后被吴威和袁望给拽了回来。
袁晓兰又准备给我们再弄一锅热汤暖暖身子,这会再去搭帐篷已经不现实了,先不说我们还有多少可供搭建帐篷的东西,就算还能成功搭起来,我们也早就冻僵了。
我们刚才跑的及,锅灶都没来得及收拾,全给埋在沙子底下了,好在还有一些水壶铁碗等器物可以替代。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把骆驼背上的物资给卸下来,成了我们此行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之一,要是这些东西也被沙子埋了,我们只能活活饿死渴死。
不过消耗到现在,食物种类也没得选择了,袁晓兰用一只大点的水壶烧水,煮沸之后扔了几块牛肉干和压缩饼干进去,煮成了糊状的东西。
要是在正常生活中,这种东西肯定是难以下咽的,但此时此刻,真香!
我们的碗筷也不够了,只能每个人轮流喝,一碗热粥下肚之后,才终于感觉到了身体的麻木渐渐消失。
雷阳也喝了碗粥,不过还在生闷气,嘀嘀咕咕道:“这沙暴真特么邪门,咱们刚找着地方就来了!”
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邪门,这大沙漠中的沙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总是出现在很关键的时机。
上次是我们刚走出沙漠之眼的区域,黑沙暴掩盖了通往那个金色湖泊的河床,让我们失去了标志性的参照物。
这次是刚刚找到真正的古遗迹,一场沙暴下来,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