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或者说我根本没有想到,在女祭司被风化成干尸一样的脸上,居然真的有四个紧紧闭合的眼睛,我之前一直以为这是神化的结果,即便女祭司存在,也是和正常人一样,四只眼睛只是民众对她的神化。
从外表来看,女祭司除了脸上的四只眼睛之外,就是普普通通的干尸,身上的白衣之所以显得飘逸,也只是因为意料破烂成了一条条的布条,跟飘带式的。
“古代时有记载天生异相之人,但按照现在的科学水平来说,其实就是天生的畸形儿。古人理解不了基因和个体变异,会把这种畸形儿视作神灵护着妖魔。显然在这个沙漠中的过度,是属于前者。”
袁晓兰很快就有了这个思路,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相就是如此,不过我总觉得这里边儿还有其他的隐秘。
“兰姐,先别动她,我觉得不对劲!”
我看到袁晓兰已经从包里翻出了平时解剖验尸的时候会用到的橡胶手套,赶紧阻止了她进一步接触尸体。
但具体的原因,也仅仅是我的一点第六感而已,我觉得这个女祭司的尸体有问题,但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袁晓兰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也听了我的话。
“小姐!她的手里好像有东西!”
一直默不作声的袁望突然开口,袁晓兰也赶紧重新拿起手电。把灯光移动到女祭司的手上。
她左手很普通,微微蜷缩着,但右手虚握,用灯光略一照射,就映射出不算很明亮的绿光,手里绝对有东西!
“你们往后退几步,以防不测!”
袁晓兰把狼牙手电给了我,让我们退后,自己终于还是对白衣女祭司下手了,谨慎的去尝试掰开女祭司的右手。
我们都不敢大声喘气儿,周围显得寂静,袁晓兰看着动作不大,但却因硬生生掰开了女祭司的手指,造成一连串咔吧咔吧的声响。
不管怎么说,女祭司都是一具毫无生机的死尸了,身体自然也会变得僵硬,袁晓兰应该是她的手指骨全给撅折了。
袁晓兰把女祭司的右手完全掰开之后,又突然停下了动作,像是处于震惊之后。
我把手电筒的灯光慢慢聚焦在这只右手上,手掌摊开,略微有些变形,在掌心中放置着一件我们熟悉的物件,玉雕骨。
“第三块古玉?”
我想起在壁画中,女祭司两只手里都散发着绿色的光,难道就是两块墨绿色的玉雕骨?
这种玉雕骨本身的奇异和光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需要光线照射才能映射出图案,在月光下两块合拢才会让古建筑显形,甚至对于阴魂的指引,也可能跟光线有关。
我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我总算也有提供思路方向的时候。
“可能古玉只有两块!”
我沉浸在自己小小的兴奋之中,以至于袁晓兰说完这句话后后,我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只有两块?这干尸手里的不是古玉吗?”
我在心里重新盘算着:兰姐现在还剩一块,雷阳和吴威抢走了一块,再加上干尸手里攥着的一块,就目前为止,最少得有三块才对啊!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袁晓兰想要表达的意思,光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只有两件,因为雷阳和吴威到现在也没出现,他们已经爬上了跟高的地方。
“难道是小雷子他俩从这儿经过的时候,把古玉塞到了干尸手里?是有什么机关吗?需要留下古玉才能上去?”
我找到了通往更高一层的楼梯,依然在相同的角落。
“从我手里抢走古玉的,真的是雷阳吗?”
袁晓兰沉声道:“我一直在怀疑,雷阳和吴威没有理由从我手里抢走古玉,而且爬了这么多层之后,我们没有发现一丁点他们俩留下的痕迹,连一个脚印都没有,之所以消失的这么干净,也有可能是他们俩根本就没有走在我们前面!”
我的心跳又止不住加快,有些结巴的道:“抢走古玉的不是小雷子,那又是谁”
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现在我们三个肯定想的是同一个人:白衣女祭司!
她是尸体,是死人!按照常理来说,她是无法移动的,但如果玉雕骨真的只有了两块的话,为什么从袁晓兰手里抢走的哪一块,会出现在她的手里?
过了半晌,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往这个方向去想了。
“兰姐,你说下面一层的雕塑中只少了她,会不会她一开始也是在那一层的,就是自己突然走上来了呢?”
这和尸变的行为完全没有可比性,现在我甚至巴不得这具干尸只是个会扑人的粽子而已。
面对没脑子的粽子,我们大不了就是打,实在打不过了就跑,就算是变成了怪物的柔然王尸,我们不也成功从他手里逃出来了吗?
可偏偏眼前这个白衣女祭司,她除了脸上的四只眼睛之外,看着就是平平无奇,但又像是全处处都充满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