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兰怅然道:“那一箭,我是射向你的,我相信雷阳的话,而且我希望活下来的是他。”
这又是我意料之外的事,不过我马上也释然了,笑道:“好像我也不亏,无论死的是不是我,你都得来找我道歉。”
我没有想去责怪袁晓兰,第二天一早,我们各自回家了。
回归家庭之后,温馨的气氛总会把潜移默化的抚平悲伤,不过文雅开始让我变得头疼。
白天的时候,她还是伪装成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很会讨我爸妈开心。可晚上或者我爸妈不再加点时候,她就不再伪装了,一而再的调戏我。
几个月后,文雅身上还发生了一件让我爸妈惊喜的事情,我妈带文雅去商场买衣服的时候,意外发现她长高了一点。
十年没有长大的文雅,终于开始成长了。
中午从商场回来,我妈眉飞色舞的说着这件事情,文雅一边装萌,同时偷偷用手机给我发信息:等我再长大一点,就可以当你女朋友了。
我很想把信息拿给我妈看看,但又怕吓到她,只能作罢。
当天晚上,我们全家出去餐厅吃饭,专门庆祝文雅长大的事情。
我陪我老爹喝的迷迷瞪瞪的,不过看到一直等在门外的査小天,我还是走了出去。
“哥,局里又派我来找你,想让你加入我们。”
我眯着眼睛笑了笑:“那你是怎么想的?”
“这对我来说就是放假啊,你们小区旁边新开了一家电竞馆,我玩几天就回去。”
査小天只是例行来跟我打个招呼,顺便问我要点‘经费’,这小子是富二代,但他爹妈很古板,不怎么给他钱。
现在我们家在袁晓兰的帮持下也算是步入了中产阶级,小卖铺一再扩大规模,最后袁晓兰干脆把一条街都盘下来了,跟我对半分钱,虽然对于袁家来说不算什么,但足够我妈把我当成光宗耀祖的骄傲了。
我在査小天走后,自己也出了趟门,去了石山,青莲门的祖地。
在道观里前前后后找了个遍,都没看到师父的身影,直到我在后山找到他的坟冢,才把专门买来孝敬他的东西丢在了地上。
坟墓是土封的,但上面铺了一层碎石,墓碑也是一块简陋的石板,上面写了‘尊师石凡之墓’!
我先恭恭敬敬的给师父磕了几个头之后,才看着墓碑苦笑:“你就不怕别人认出你的字儿吗?写的跟狗爬似的。”
为了隐藏这个痕迹,我又重新描了一遍,坐在坟前拧开一瓶原本准备孝敬师父的药酒。
“师父啊,我们都来看你了,只是以后恐怕也没机会一起回来了。不过您放心,我们俩都好着呢,就是你那大徒弟以后结婚可能麻烦点,也不知道兰姐能等他多久。”
我在师父坟前絮叨了一阵,天黑之后回到道观,睡到第二天醒来,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才离开。
下山的路上,我再次回想着那天在棺山之上的情形。
雷阳被袁晓兰一箭穿喉,但他的脸色长出了银色的鳞片。
死后我和袁晓兰暗中商讨过,雷阳再被援关地质勘测局追杀之前,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服用张春雷留下的丹药,可他的诅咒也一直没有发作。
“人家古代皇帝都没达到的目的,倒是让你捡了个现成,就是不知道小师叔怎么样了。”
我呢喃自语,曾经我和袁晓兰暗中讨论过,棺山诅咒就像是一种病毒,但也是一种契机。
就像现代科学认为人类的长生会和存活繁殖能力极强的癌细胞有关一样,如果用不好,就会变成柔然王尸那种怪物。
可要是能用合理应用,再加上玉液这种外物辅助,就可以达到另一种目的,也就是唐皇、柔然王、匈奴大将军那些人努力的终极目标。
雷阳和古惊尘联手演了一场戏,他们一起骗过了援关地质勘测局,如果他们暴露的话,肯定跟柔然王尸一样被关进笼子里研究了。
我离开石山,又去了趟长沙,找田胖子喝酒,顺便挑几件好东西拿回家。
田胖子冲我哭丧着脸:“我都成孤家寡人了,你就不能给我留几件东西养老吗?”
“我给钱。”
我晃了晃手机的二维码,田胖子才破涕为笑,不过还是抱怨:“老灰又一个人跑内蒙去了,他说自己每年就去两三次,但上回一去就是仨月,回来还不到一星期又去了。”
“人之常情,老灰也是男人,对你不会有兴趣的。”
我随口调侃,田胖子还是叹气:“要是胖爷我年轻个二十岁,也就跟他们一起去了,不过那地方太冷,我这柔弱的小身板还是经不起折腾啊。”
“小身板?”
我看着又快飙升到三百斤的田胖子,继续问他:“刚才不还说老灰一个人去的吗?怎么又成他们了?到底几个人?”
田胖子一对小眼珠子快速转动,终于还是被我问了出来。
“三个,老灰和那两位一块走的,说别让其他人知道。不过后来袁大小姐又跟去了,她也说别让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