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过两次,她说将来想去传媒大学,当记者之类的,说是想为老百姓发声。”
他放下汤碗:“看看,你培养的孩子多有想法,现在的孩子都太舒适,他们对未来跟人生,是没有想法的,茉莉算是个例外。”
我笑:“知道了,方老师,一讲起大道理,你就好多话说。”
他也笑:“改天我找她谈谈,对了,过年想好去哪里玩没有?”
“新年要去乡下祭祖,那之后,我们带孩子们去哪玩好呢?”
“我跟你们一起去乡下祭祖,之后开车去云南兜一圈,差不多就该回来上班了。”
我愕然:“我舅舅家的房子你住得惯么,很旧的!”
他放下筷子,拿纸巾擦拭嘴角:“敬请期待…”
我笑:“那好,我给舅舅打电话,说我们回家过年。”
年三十那天很快来到,方木由于职位特殊,不必二十四小时值班,他向上级申请了年假,准备开车载我们回乡下过年。
三个孩子都已经放假,听说要回乡下过年,都兴奋地不得了。
出发的那天,晴川历历,乡下离a市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一车人说说笑笑,在中午赶到。
舅舅特地到村口来迎接我们,我把方木介绍给老人家认识,他们礼貌地跟对方打招呼,并没有什么矛盾,方木的礼貌跟得体,让舅舅很容易就接受了他。
方木跟孩子们走在前面,我跟舅舅走在后面,他不时与我攀谈:“你妈妈的坟我已经修葺过了,也立了碑,之前叫你回来过年,你还不来,你舅妈听说你要来,特地把房间都收拾好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舅舅,我是不想麻烦舅妈,每次住两天就走,她却要为此忙活好几天,妈妈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舅舅憨厚一笑:“看你这孩子,还说这见外话,这小伙子看起来不错,舅舅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我笑:“借您贵言。”
到了舅舅家,已经是中午,一行人去给妈妈上坟,鞭炮声过后,孩子们围着坟堆烧纸,飒飒的冷风剐着脸蛋,刀割般疼,方木不知道对着妈妈的坟在说什么,我给妈妈祭拜完后,便与舅舅站在稍远的山坡上聊天。
舅舅搓着手道:“真是缘分,没想到你妈无意中救下的孩子,会跟你有这么一段姻缘。”
舅舅的眼睛看着方木跟孩子们,若有所思,应该是想到了妈妈。
我哈了口冷气,把手放进大衣口袋里,眯眼注视着跟舅舅同样的方向:“是啊,谁能想到呢,兜兜转转,居然会是他。”
“你妈可以安心了,你现在生活的这么好,他可以安心了,她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一定是你,当初你离婚时,她在老家呆了几天,天天哭,就怕你将来过不好!”
舅舅是寡言少语的,突然说这种话,让我惊愕,同时又睹物思人,吸了吸鼻子道:“我是个不称职的女儿,都没好好孝敬她。”
舅舅还想说些什么,舅妈的声音在山坡下响起,意思是叫我们回去吃饭了。
谈话终止,一行人浩浩荡荡下山。
下山的时候,方木不时温柔地望住我笑,我也笑着回应他,碍于长辈在场,并没有伸手去挽他的手臂。
我们习惯在中午吃团圆饭,舅妈是出了名的手艺好,一桌子饭菜,土特产居多,没让我们失望,方木直夸好吃。
舅舅热情,把家里自酿的米酒倒给方木喝,他不能喝酒,一喝就脸红,我忙替他说情,才挡下来,家里还有其它亲戚在,大家对我跟方木交往的事,都很是关心,纷纷问我们有没有结婚的打算,或者几时结婚。
方木架不住拷问,只得回答,但回答却让我暖心,他诚挚道:“我们当然是会考虑结婚,但江南由于之前的事还需要时间调整,所以,有好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我差点淌下泪来,在这样一群亲戚里,他能回答得如此直接,且处处为我着想,给足了我面子,真的让我感动,我以为他小,就什么都不懂,其实他比我更懂事,考虑地也更周到。
吃过午饭,三个孩子跟舅舅家的孩子玩成一团,去后山摘柚子,我跟方木手牵着手跟在后面。
我笑:“还习惯吗?”
“挺好,我挺喜欢这种朴素!”
“你要不要去打麻将,这里的人都爱打麻将,消磨一下时间。”
他笑:“我估计不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