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方面的想法,应该不用我再费心思,但是爷爷,我们旅行结婚您真的不反对吗?”
他吃掉我一颗棋子,沉思半晌,苍老的声音,平稳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选择,我该尊重你们,我活到这个岁数,也算明白一点,或许当年不该逼着他去当兵的,已至于他跟家里越来越疏远,结了婚都不愿意回家。”
我默然,人都是这样,一定要在看到错误的另外一面后才悔不当初,如此没有温暖的家庭,许威下意识想逃避是在所难免的,我跟江女士虽是从小就苦,但她给了我很多温暖,我在外地上大学的时候,最盼望的就是假期到来后,回家吃她做的饭。
可我们的母女情也仅仅维持了三十余年,在她离去的前一秒,她还在担心我是不是有吃饱饭,这些温情,足够支撑我对这个世界,对这个社会心怀感激了。
生活是不易,可谁能说,会一直黑到底呢?总有一些温暖,会让你在回忆起来时,唇角上扬的。
元宵节过后,许威从军队回来,我们去民政局登记,他填写申请单的时候动作飞快,反倒是我,犹犹豫豫,想好久。
“怎么了?怕了?”
他倚着台柱子,望住我笑,我抿唇不语。
说不怕是假的,毕竟是结婚,签下这个字,往后就跟这个男人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了吧?并不是不担忧的,也曾想过,他会不会如余成那样让我失望,如今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觉得他好,便只能接受。
我笑:“当然怕,你那么优秀,怕别人把你抢走!”
他也笑:“胡思乱想,快签字吧!”
他的笑给了我强烈的安稳,本来紧张的情绪得到安抚,将表格递给工作人员时,他与我十指紧扣,眼睛柔柔地望住我,像是要望到我的心里去,我差点融化。
那一瞬,我陡然落泪,兜兜转转,遇见这样一个男人,谁能知道往后是怎样,但愿能够得偿所愿,不要太坏,愿他给我的世界是朗朗晴日,抬头仰望永相随。
领完证跟家里的老人小孩告别,便开始了我们的蜜月之旅。
我们没选择出国,许威在内地生活了大半生,所以这次选择了个沿海城市━━三亚,渡过我们十五天的假期。
我也有问过他,要不完带上孩子们,他说不用,一是孩子们要上学,二是往后的生活都是围着孩子转了,他要享受二人世界。
出发的这天,风和日丽,许威喜欢安静,所以订的头等舱,我把腿伸直,惬意地靠在他肩膀上,他与我十指紧扣,每每这时,我都是满满的安全感。
“不是倦了么?怎么不睡?”他望住我。
“等下就睡了,你倦不倦?”
他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我还好,你先睡,到了我叫你!”
座位被高高的座椅隔开,前后的人都看不见我们,为了不招来投诉,我们尽量压低声音,我咕哝道:“要是只有我们两个就好了,没有孩子们,没有烦人的工作,也不用每天面对各种人!”
“那不是世界末日了,那还有什么意思?”他笑。
“看吧,你是舍不得这花花世界吧?”
“难道你舍得?”
我沉思,然后答:“当然不,有人的地方才有生气!”
“那不就是了,所以啊,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万事有我,我会处理好一切,孩子们你不必太操心,他们都已长到这般大,我们该开启新的生活。”
这话让我感动,抓紧他的手臂,把头神埋进他的肩窝,一阵摇晃中,我恍惚睡去,像是做了个美梦,在梦里,我回到了十八岁,那时候我是窈窕淑女,遇见了我的君子,似梦非梦,似真似幻。
飞机抵达三亚是下午三点,我们走出机场大厅,一片热浪袭来,a市尚且还能有冷空气入侵,到了这个城市,直接是短袖,我们把外套搭在手臂上,搭车去预订好的酒店。
许威是个很有品位的人,酒店都是选的最高级的五星级酒店,服务员领我们上楼,门童帮我们把行李送上楼。
关上门后,我打开行李箱整理衣物,许威从身后貼上来,搂住我的腰,开始啃咬我的脖子。
我浑身一颤,喝他:“别闹,还没洗过,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