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护士长请了假,说我必须请,就当是把我没休掉的年假一次性用完好了,她说你这样让我很难做,我说我真的有急事必须处理,我们认识多年,若你信的过我,就帮我挡几天,回来我再细细跟你说,她在电话那头叹息一声:“行吧,你尽量早点回来!”
我说:“谢谢,最多一个星期!”便挂了电话。
楚皓开车送我回家拿行李,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机票在手机上点两下就能搞定,他玩心大起:“带上茉莉吧,我好久没见她了,怪想她的!”
我笑:“你要去多久?”
“不超过一周!”
“不行,舟车劳顿,小孩子吃不消,她一直是我妈在经管,不见得能跟我呆一周,而不找我妈!”
“那就都去啊!”他倒是爽快,我揪了一把他的腰,打趣道:“怎么可能,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妈在机场上班,正是忙的时候,你就别瞎琢磨了,不是说有正事要办么?我妈对你一无所知,你突然说要邀请她去旅游,她不吓一跳才怪!”
他翻白眼:“想讨你欢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抿了抿唇,被他孩子气的表情逗得大笑不止。
我跟妈说要去一趟外地,她倒没刨根问底,只嘱咐我注意安全,尽量赶回家吃年夜饭,说她那天会带茉莉回乡下的舅舅家,如果顺利,让我直接坐车回乡下,我说好。
为了方便,茉莉已经被舅舅接回乡下了,这倒让我松了口气,不然又要辛苦妈妈了。
有帮孩子陪着她,她就不会无聊了。
到达机场已经是正午时分,说来也是巧,第一次见楚皓也是在飞机上,那时候的我,绝对没有想到,那会成为一场美丽的邂逅。
有时候他去外地出差,我也会开车送他到机场,如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我们总是难分难舍,心里却又是那么甜蜜。
楚皓跟我不一样,也许是没遭受过什么挫折的缘故,他看待这个世界的眼光仍然是温暖且乐观的。
我喜欢看感人悲伤的电影,他每次都反对,理由是:生活本来就够辛苦的了,难得休息,还看这么沉重的片子,甭想看到生活充满阳光的一面了。
我总是笑着配合他。
每次送他出差,他从不回头看我,说怕自己不想走了,但他会在登机前给我打电话,说些闲扯的话题,我总是听着,很少搭话,再么就是傻笑。
岁末,候机厅拥挤不堪,我们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登上我们乘坐的那班航班,一上机,我就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靠着座位打哈欠。
“这么快就想睡了?”他打趣我,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靠着:“借你用一下,比你靠着座位绝对舒服多了,而且是专属的!”
我瞪着他,手却挽上了他的手臂,故意道:“你看看你,全身都是骨头,哪里会舒服了?”
他满眼含笑,趁我不注意,在我唇边用力一吻,警告道:“再说一次?”
我忙捂住唇,用力拍他的胸膛,四下张望,还好,大家都在忙着交流,没空管我们。有些见了,也见怪不怪,含笑偏过了头。
是啊,如此的甜蜜温馨,谁会认为我们是对不久就会劳燕分飞的坎坷情侣呢?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是要去哪里渡蜜月吧?
我无比满足这种气氛,若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只可惜,那时候的我,尚未得知,我的一意孤行,会在不久后,给楚皓带去灭顶的灾难。
如果时间倒流,我一定会彻底地拒绝他,可惜,生活是没有如果的。
我慵懒地窝在他肩膀,他把空姐递来的毛毯盖在我身上,他本来就晕机,不多一会儿,两人都沉沉睡去。
丽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就是早晚温差大。
我一下飞机,就给舅舅家去电话,想听听茉莉的声音,楚皓见是茉莉,也抢过电话,两人在那里尬聊好久,我抚额轻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台词。
我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围巾,各自围上,上了一辆等了我们很久的出租车。
司机是本地人,黝黑黝黑,中年,圆脸,中等身材,很是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