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并不回话,有种胜利的解气。
数秒后,房间的门被带上,只剩下我一人。
我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身体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冗长的战争,只想寻求一个休养生息的场所。
我蜷缩起双腿,抱着膝盖,将脸埋进双腿间,以此寻求一丝安慰。
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嗡嗡”作响,我恍惚抬头,看都未看屏幕,点了接听键,貼在耳朵边:“哪位?”
声音有气无力。
“呵呵,江南,怎么了?像是在水里泡过了一样!”
我蓦地坐正身子,这声音,是朱伟的。
“朱先生?”我问。
“是啊,江南,能请你喝杯茶吗?”
他笑声爽朗,我却心有戚戚,不知他又在唱哪一出。
怎么回事?楚皓不是说今天去见这个人吗?
“抱歉,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下,若是你要找楚皓,可以打电话给他!”
“江南,我特地来找你的,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不会耽搁太久,你真的要这么不给面子吗?”
他的语气仍旧温和,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在,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我顿时烦躁。
楚皓跟他的关系我清楚,但也没忘记,他跟贺成的关系,那晚在郊区别墅里唱曲的男人,可是一个八面玲珑的角色。
我眯了眯眼睛,天生的那股狠劲又开始蠢蠢欲动,狡兔三窟,我今天就去探探险。
我屏息凝神:“当然,是我考虑不周,我们在哪里见?”
“我车就在你们酒店楼下,直接下来就可以了!”
我闻言,冷笑,前脚刚走一个,后脚就有人在楼下等着我了,动作还真是快。
我拿了包包下楼,还是上次那个司机,为我打开车门,我犹豫了一下,躬身坐进去,朱伟仍旧温和地笑着招呼我。
“江南,想请你喝杯茶可不容易啊!”
他语气温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我不语,把包包放在膝盖上,坐正身子。
只听他道:“出发吧!”
那个司机点点头,发动引擎。
我们一路都没有对白,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要说的话题并不轻松讨喜,那就到了适合聊天的场所再讲好了。
老司机的技术四平八稳,车子晃都很少晃,大约三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处建筑前停下,司机下车打开车门。
我们一起下车,刚走到门口,门自动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朱先生,里面请!”
我疑惑皱眉,朱主动解释:“江南,走吧,故人的房子,暂时借用一下!”
我打量这建筑,传统的中式结构,围墙高高耸立,一棵椴树探出枝叶,清香阵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所住。
我叹息,贫穷真的是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我如个影子般跟在他身后,缓缓步入庭院,入目即是一派闲云野鹤的风光,篱笆绕墙而上,院子中央有套竹制桌椅。
四方桌,四方椅子,土黄色,古色古香。
我们在那桌子旁坐下,刚才在门口迎接我们的人上来送茶跟点心。
老司机像个保镖一样,负手立在朱伟身后,这场景让我想起香港电影里的某个毒贩头子与另外一个毒贩菜鸟见面的场景。
毫无疑问,我肯定是那菜鸟。
菜鸟当然是闭口为妙,不然多说多错。
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我的拘谨想必他早看出来了:“你们都去外面休息一下吧,我跟江小姐说两句话,需要什么,会叫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