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觉得挺幸福,有时候又不是,总是想不透他在琢磨什么?”
这是一道送命题,多少年来,男女在交往之初,想的都是怎么搞明白对方的想法,而事实上,他们连自己的想法都还不清楚,这是非常不地道的。
“哦?这有什么的?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问过,感觉他说的不是实话,主编,你也是男人,在对待这个问题上,你是怎么处理的!”
四下岑寂,小雅完全把介恒当作了可以交心聊天的朋友,什么上司,什么工作,暂时都滚到一边去了。
又离得近,怕是什么也可以说的。
“是我的话,喜欢就说喜欢,讨厌就说讨厌,想分手就直接说,想继续交往也会表达清楚,不会搞得那么复杂!”
介恒最适合打迷雾弹了,把自己捧得老高,小雅肯定也会下意识地把他跟许平放在一起比较,这样一来,就像语文课本里面说的那样━━行成了鲜明的对此啊!
果不其然,她接口道:“主编真是痛快,跟你交往的女孩,一定非常幸福的!”
介恒的目的达到,不免有点小雀跃,又接着道:“你也别想太多,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哪里可能像女孩子那样细心呢?”
说敌人的不好,乃兵家大忌,适当时候,要为自己保留一寸后路,免得给人留下招摇的印象。
“可是太过专注工作,会让对方感觉他的真心是需要考量的,有时候我就想,他完全没有把我纳入他生命的版图。”
最想听的答案终于揭晓,介恒顺口
接道:“这你是完全感觉得出来的呀,再说了,男人不善于表达,你要多问!”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她直接问介恒。
“是我的话,如果真有携手走完一生的想法,我会跟对方说清楚我的想法,什么时候可以,什么时候还不行,若你愿意等,我们就继续,若是不愿意,我们就分开,也不耽误对方!”
这话一出,可谓是对小雅有着指路灯的作用啊,你想想,本来就对许平不是特别信任,这会倒好,介恒把事实分析得那么透彻,让她恨不得马上就打个电话给许平,怎个清楚,可又知道,自己是万万冲动不得的!
介恒见小雅的模样,大概就猜到,自己的话起到了他想要的作用,接下来,就是小雅冥思苦想的时间了,他大可隔岸观火,窗户纸薄得很,稍微一捅就能破,但捅破的那个人,绝对不能是他,于是,适时地转变话题:“真没看出来,你网球打得那么好,小时候练过吧?”
“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了,后来放弃了!”
她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走到介恒坐的长椅上一起坐下,抱着膝盖与他聊网球的事。
“怎么放弃了,看你的水平,继续打下去,进国家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啊!”
“小时候摔过一跤,手臂断了,如果长时间从事这项运动,是不太可能的,你想,有伤的跟没伤的打,怎么有赢的机会?”
“还有这样的一段,看你打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介恒想起她在球场上飒爽英姿的模样,不无真诚地道。
“那是因为只打短期,长时间的话,手都会举不起来,以前试过。”
是人都有好奇心,介恒便问道:“怎么会把手给摔断了呢,几岁的时候呀?”
小雅看了他一眼,想起小时候恨依依去后山的石榴树上摘石榴,琢磨着要不要说一下,想了想,还是觉得说,也没什么的,她跟王介恒,少有这样交心的时候。
“上初中的时候,那是暑假,我跟依依去后山玩,我们老家在湖北,房子后面有很大一片石榴圆,一到放假,我跟她两个就喜欢去那里面折腾,那年特别热,但那里面因为树多,所以很凉快,我们去的目的也是为了避暑,顺便摘点花花草草什么的!”
“她从小跟个假小子似的,现在倒是看起来很淑女,但那时候,绝对是个假小子没错,她看中了一个刚成熟的石榴,那树又高又壮,她刚好做了手术,不能剧烈运动,非得让我去把那石榴摘下来。”
“现在想想,那丫头从小就自私,我妈妈是她家的保姆,她使唤我使唤惯了,我也是被她使唤惯了,让我去摘,我就去摘了,因为从小打网球,我的运动神经倒是满发达的,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树上,正要摘那石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条蛇朝我吐着舌头,特别吓人的那种,我哇的一声,扔掉石榴,脚一用力,朝后倒去,整个人摔在地上,手臂断了。”
说到这里,小雅抽抽搭搭起来,每回想起那时候骨头断裂时候的痛,她都伤心得要死,介恒脑海里浮现出她在树上见到蛇时候的惊恐,不禁莫名地心疼她,她外表柔弱,一定吓坏了吧,还有手,估计也痛得不行。
“依依也吓傻了,跑回家叫人,把我送到医院,我当时痛得只知道哭,醒来的时候,妈妈坐在床边哭,依依也哭,我头都快炸掉了,后来医生进来,把他们都赶出去,只留我妈一个人在病房,告诉她要做手术。”
“手术是没什么的,过后应该很痛吧?麻醉药失去效果的时候!”
介恒想起自己小时候做过的一次阑尾手术,麻醉药过后,他疼得直哭,不禁问道。
“可不是,我在病房里哭,我妈要去工作,就韩依依陪着我,你不知道,那丫头,跟个傻子似的,看到我哭,也跟着一起哭,现在想想,她现在这么精明能干,真感觉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你们的感情很好啊,我从小一个人长大,挺羡慕你们这种的!”
“哪里好,经常打架,不过,也是一种乐趣,很小的时候,谁都是一样,孩子都爱打架!”
介恒笑:“所以你后来就上了传媒大学?”
“也不是,我并不想当记者的,但我妈妈是个文学爱好者,她始终觉得女孩子在办公室上班才最体面,虽然不能再继续打网球了,但从文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对策,你呢,是因为家里的产业,才从文的吗?”
“算是吧,我父母从小就想让我接手家里的产业,要想做好,自己肯定要懂,我以前的梦想是当飞行员来着!”
小雅笑:“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希望自己做天使,能在天上飞,为百姓解除烦恼!”
介恒也笑:“我也有过,梦想自己能腾云驾雾,你不知道,我们那时候看金庸的小说看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