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其实在介恒手摸到她脸的那一瞬就已经醒了,待他转身趴在方向盘上的时候,她故意呢喃一声,侧过了脸。
她这样安慰自己:我什么也没听到,他什么也没说!
介恒发动车子前,还是看了小雅很久,胸口不停地喘气,直到稍微平复了,才发动车子。
十五分钟后,车子准时到达着雅的公寓,许平下来接人,介恒摇下车窗,看了他一眼,强笑道:“她可能喝多了点,一路睡到现在,你看要不要叫醒她?”
许平很有礼貌地道:“没事,我抱她上去就好了,要去家里坐坐吗?”
“不了,还有点事要处理!”
许平点点头,拉开车门,要抱小雅之前,还是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小雅,我现在抱你上去!”
小雅装没听见,继续睡着,许平弓身抱起她,用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朝许平挥了挥:“那就麻烦你了,改天请来家里作客!”
介恒干笑道:“快上去吧,抱着她估计也挺累的!”
许平点点头,抱着小雅转了身,介恒只觉心口像是装了个大海般的波澜壮阔,海水如退潮般在心口来了又去,紧了松,松了紧,终于,潮水褪去,他才稍微恢复情景,却是喘息着的!
后视镜里能清晰地窥到,那个颀长的背影已经消失,小区的门紧闭着,阳光照在上面,刺眼得很,事实也如同两个人的写照,她不愿走出门外,他亦进不去,门里门外!
猛踩油门,扶着还在刺痛的左心房,他告诉自己:只今天,明天就不要再痛了!
电梯门刚打开,小雅就状似模糊地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许平忙放下她,她捏了捏有点发麻的腿,与他一起出了电梯。
“还出息了,喝成这样!”
许平揽着她的肩,往他们住的单元走,言语里尽是宠溺。
“可不,这些人坏透了,明知道我酒量不行,还故意灌我,我要扣他们的工资。”
说话间,已经走到门口,小雅按了密码,两人一起进去,并随手带上门。
小雅嘴上跟许平聊天,脑子里却在想刚才介恒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不禁佩服自己被个男人吻了,还能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实在想不通,介恒怎么会爱上自己,又是什么时候爱上的,看样子,好像还爱得不浅,心里不免有点可惜,要是他在自己认识许平之前爱上自己,她是会给他机会的,但是现在,她已经有了许平,就不可能再这样了,看来,势必是要辞职了。
“你这样可不行,公报私仇!”
许平揽客她在沙发上坐下,以一种轻松的口吻道。
“说说而已,对了,你假请好了没有,我都准备把年假一起休完了,我妈都打来好多电话了!”
小雅心里装不下事,介恒的一举一动,还让她在意,跟他说这些,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恨不相逢未嫁时!
好像也不对,跟介恒,就是相逢在未嫁时,不管怎样,他跟她,都是没有缘分了。
许平看着小雅的侧脸,突然有点想问一个由来已久的问题,抓住她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小雅,你真的考虑好了?”
她看着他:“怎么这样问?”
“就不怕我让你失望?”
“失望?你让我失望的地方多了去了,要是一一计较,我计较的过来么?”
他失神地看着她,扯了扯嘴角:“是么,我这么多地方让你失望,要是我以后犯了比这更不可饶恕的错,你也会这般不与我计较么?”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事了,若你也像陆川那样,那是肯定不被原谅的呀,不然结婚做什么,一个岂不是玩得更好!”
“这你尽管放心,你运气好,偏偏碰到个被人伤害过的,除了你,我对其她女人━━”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转变话题:“回家的礼物都准备好了么?”
小雅点点头,站起身:“我有点累了,先去洗澡了,你坐一下!”
小雅懒得就这个问题说下去,起身去了浴室,对她来讲,进入婚姻的殿堂,永远就像入黑社会,具体怎样,只有走过了才知道!
晚上,江南把要带给小雅父母的礼物送了过来,并跟小雅的父母通了电话,说等过完年,两家的老人再正式行见面礼,小雅的父母是老实人,对此也没多大的异议,只说让两个孩子回家时注意安全。
小雅家里人丁单薄,也没有多少礼要送,跟许平商量了下,就给几个经常往来的晚辈包个红包就行。
年二十八这天,小雅跟许平一起回了湖北,她的老家在武汉郊区,父母在小市区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独具匠心,这些年也做得有声有色,生意红火的很,得知准女婿要来,特地关门,到机场接机。
小雅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她的父亲显然是很严厉的,见了面,两父女也没什么交流,也许是常年呆在厨房的缘故,头发稀松,已经有点地中海的倾向,个子很魁梧,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高个子,再说五官,小雅明显是像父亲,眼睛长得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