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做出最大的让步。
小雅听了,忙拒绝:“那不可能,我要生下它!”
安父气得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要砸过去,安母见势不妙,再僵持下去,小雅非挨揍不可,忙拦住安父,夺了他手中的杯子,转身对着小雅:“你父亲说得对,不结婚也是可以的,反正酒席也没办,但这孩子,你绝对不能生,你不懂事,但妈是过来人,将来,你如何在左邻右舍的白眼中存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说来说去,都是你们次面子,比起我这个女孩,面子才更重要吧?”
她“腾”的站起身,话已至此,指望家里帮助自己,怕是没有希望的了,还得靠自己才行!
“你别任性,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将来会后悔的!”
安母少有的提高音量。
“我不会后悔,我明天就走,保证不给你们丢脸!”
她转身,往楼上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母亲道:“妈,你从小就让我学做家务,告诉我,女人始终是要嫁人的,所以从不让我抛头露面,我也是这么做的,但我现在后悔了,即使结婚,也不见得就是归宿,女人能够倚靠的,始终都只有自己!”
安母是个嘴笨的人,伶牙俐齿的女儿,让她一时对不上口,只你了几下,便转了头。
安父叹息一声,转头看安老爷子:“爸,您看,我要不要給许平打个电话?”
一直沉默的安老爷子,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摆,中气十足地道:“不准逼小雅,谁也不准…”
说完,上了搂,留安氏夫妇面面相觑。
天已经微亮,小雅立在窗边,墙角放着昨天拖回来的箱子,她推开窗户,眺望楼下,夏天的晨间,薄雾尚未散去,小院里笼罩着一层薄膜,没有露水,晨风清亮,很是惬意,她摸了摸肚子,拉起行李箱,下了楼!
书桌上用笔筒压着一张纸条:我想尽快回到家里!
拉开老式的大门,出租车已经在外面等着,再次回头看了眼寂静的庭院,她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
小雅在机场大厅看杂志,旁边放着一杯柠檬水,她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有点犯困,这时,广播里突然传来这样的播报信息:请前往武汉的安小雅小姐,听到广播后,到服务台来一趟,有人找!
小雅以为听错了,又竖起耳朵听了一遍,确实是找自己没错,忙放下杂志,往服务台走。
正张望间,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茫然回头,不禁瞪大了双眼:“主编!”
介恒手里提着电脑,另外一只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朝她帅气一笑:“早就不是我下属了,还叫主编?”
小雅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介恒,有点晕乎乎的,忙四处张望,介恒忙开口:“别看了,就是我让她们叫的你!”
“你怎么会来这里?”小雅咧嘴一笑。
“不止他,我也来了!”韩依依自介恒身后闪出,朝她扮了个鬼脸。
“怎么会……”小雅指着两人。
“王主编在这边开设新社,我也打算回家打理生意,就一起同行了,真有你的,跟这么优秀帅气的上司合作,都不用吃饭了!”
介恒被依依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你们聊,我去看看有没有到武汉的票补!”
两人到座位上坐好,小雅看了眼正在排队的介恒,瞪依依一眼:“他怎么回事?”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是真的要在这边建立分社,你刚好赶上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去你家了,爷爷说你可能去武汉了,就让我们来碰碰运气!”
接下来,依依又说了自己的打算,决定回家接管生意,陪着吴海洋,又向小雅道歉,说自己不该瞒着她的。
小雅也是一时給日照了,居然冰释前嫌,自然也就不再计较,握住她多小时手:“我是那种小气的人么?”
依依笑,也不再围着这个话题打转转,眼睛滴溜一圈,指了指介恒帅气的背影:“说,他怎么回事,你失去联系的那一晚,他打了好多了电话給我,隔一小时一个,手机都快給打没电了!”
一开始,小雅还不可肯说,架不住依依的轮番轰炸,只好将喝醉时,介恒在车里说的那些话重复給她听。
“太肉麻了,真没看出来,他那么肉麻的!”
依依使劲拍着手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之后,又说说笑笑,直到介恒买完票出来。
如依依所说,介恒确实是在武汉准备设立新的分社,因为熟门熟路,小雅继续在介恒手底下干活,但没有担任什么职位,社里招了五六个人,运转的还算正常,工作重心暂时也放在这边。
韩依依的公司就在编辑部不远,介恒在这边开分社,依依很讲义气地帮了很多忙,介恒也深表感激。
一开始,介恒不知道小雅怀孕了,卯足了劲关心她,上班管接,下班管送,十足的二十四孝好男友标准。
小雅心里清楚,这些都是自己的错,一天,介恒带她到西餐厅吃饭,小雅反胃的很,没怎么动,介恒体贴地給她切好,又放回到她跟前,笑说:“你都瘦了一圈了,又好好吃点,不然风一刮就倒了!”
小雅沉默。
他又道:“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再轰轰烈烈的感情,我有可能变淡,你不能一直这样!”
他不着痕迹地推销自己。
“介恒,感情可能变淡,但人心却没那么容易变淡!”
“可你们已经分手了,快一年了,若是他想找你,自然是找得到的,你应该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新的感情必然会产生新的人,但是介恒,我们太不幸了。”她看了他一眼,自包包里拿出一张孩子的产检表,推到他跟前:“已经八个月了,国庆节会出生,所以,对不起,你給我点的这些昂贵牛肉,我也吃不下!”
她将餐盘推到介恒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