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精神特别亢奋,吹着口哨在别墅的几层到处乱窜,闲来无事翻动一楼仓库里面的东西,经常不察觉地发出傻笑,停止写作安排,也不再去偷窥,今晨已经收获满满,觉得近几天都会心满意足,只要一闭眼就是她的裸露背部和性感的腰肢,脑中浮现蕾丝边内裤上的小熊图案。
我是不是太变态了,行为是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胆大妄为。
在别墅一楼享用晚餐时,户外悄然间下起了一场雷阵雨。
轰隆隆的一声炸响,天色比每天黑的早了一些,豆子大的雨点砸在别墅的玻璃上,发出‘啪啪’清脆的声响,心情愉悦听到它们时,好像坐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正在欣赏一场优美的演奏会。
伴随着雨水的旋律,我津津有味品尝着半小时前自己制作的菜肴。一盘肉炒青笋、一盘老醋花生米,一碗排骨冬瓜汤,炖了整整一下午,开锅后汤汁浓郁,使得一楼的每个角落到处飘香四溢。
我打开一瓶啤酒,斟满了酒杯,欣赏着酒杯中的白色泡沫与金黄色的液体交相呼应。一个人在看不见月光的夜下独酌,如果王大壮的屋子再配上一台环绕立体声音响就好了,此情此景我需要音乐的陪伴。
不会听什么高雅的曲子,管你是肖邦贝多芬莫扎特披头士,哪怕搭配一首悠扬的流行歌曲也是好的。餐厅金色的吊灯被我点亮,精打细算的电费什么的见鬼去吧,我挣钱说白了就是为了享受生活的,一介俗人而已。
一瓶啤酒见底,外边的雨势持续了一阵骤然降低了频率,等到酒足饭饱之后,短暂的雷阵雨完全停止了。
吃饭前盘算着今晚天气不佳,宅在屋子里是最好的选择。二楼的书房桌子上有我半个月前回家带来的笔记本电脑,连接小区的无线wifi,能无障碍沟通外面的世界,临睡前选择上网看一部精彩电影也不错。
阵雨的草草结束使我改变了这一计划,户外雨后的空气一定比较清新,吃多了肚子胀胀的直接坐下不易于身体健康,看样子也没有再变天的趋势,不妨出去夜跑锻炼下怎么样呢。自从晨练加夜跑多次一无所获后,我早就放弃了通过这些途径猎艳的机会,现在偷窥是唯一的途径,而其它的方式,动机真的变得单纯无比,只剩下对运动本身的专注。
考虑再三,我下定决心。收拾碗筷,迅速换了一身运动装,上身半截袖,下身大裤衩,搭配一双跑鞋,带着几分运动达人的架势,想必即使下过雨,夏日白天40度的高温,夜晚也不会冷到哪里去,何况跑起来不久便会出汗,不用担心着凉的问题。
准备妥当,我锁好别墅大门和院门,沿着房子侧面跑过,朝着湖边的小路跑去。
住了这么久,我敢说我对小区的熟悉程度,已经超过我的好同学王大壮王总了,找一条路找一栋楼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就像现在,我用了1分钟左右,人已经到达沿湖晨练小路的道路中央了。
选择好一个方向,我开始匀速前进,保持步伐幅度,摆动手臂,不快不慢,闭上嘴用鼻子有节奏地呼吸。
湖畔的空气清凉,确实没有到达冷的程度,体感大概15度左右吧,不像白天太阳底下炙烤着难受,是非常舒服的那种感觉。脸颊像被一双温柔的手抚摸,顿时神清气爽,心脏和肺部均十分惬意。
进入盛夏以来,夜晚我喜欢开几扇窗户睡觉,房门也不关严,夜里有穿堂风经过,自然的凉意比较舒适,王大壮别墅安装了空调系统,我懒得调试,这个夏天依旧沿用在家里时的老习惯。倒是我偷窥的那个女孩儿,记得早上看到时窗户才打开,估计人家屋子里安装了空调吧,姑娘家家,晚上调个恒温入睡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想到女孩儿,又想起今晨窥视到的一幕,美艳的场景挥之不去,跑着跑着,嘴角又不自觉地咧开了。
水泥地面上还有些许的雨水,我小心躲避着,避免踩上一脚溅得哪里都是,跑步的路线曲曲折折,速度又降下来许多。
饭后临时改变主意此时看来是明智的选择。下雨的原因,今晚夜跑的人丁稀少,目前跑了20分钟,印象中只出现一位年轻的男人;再就是遛狗的人们没有选择雨后出门,应该是怕泥泞的路面弄脏爱犬的爪爪吧。
我想说,我不怕狗,我只是怕狗咬我,我没打过狂犬疫苗,何况打了也不知道是真假。出于谨慎的考虑,每次晨练和夜跑遇到无论多么迷你的小狗时,我都敬而远之,远远地画一个大圈绕过去;遇到巨型犬,我通常停下步子,生怕一个快速的举动让它感知到我的敌意对我有非分之想,然后警惕的走过去,实在不行干脆掉头;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经常出现在我父母家小区小路上的狗屎有时会被我恰好踩到,自认倒霉,只能停下来找个地方慢慢想办法清理鞋底,嘴里咒骂许多遍狗主人的公德心。
我有许多关于养狗的话题,今晚借题发挥想起很多,发发牢骚,城市中不拴链子大型犬太多,狗主人的自律性真是太差了,公共锻炼场所成为了遛狗圣地,犬吠声早晚响个不停。
还好眼前的这片豪宅区尚未被完全占领,这也归功于是昂贵的物业费,清洁人员打扫的及时吧,避免了很多躲避‘雷区’的麻烦,能安心舒服的跑跑步真好。
思索间我又转过一个个弯道,今天状态不错,持续了半小时的慢跑,额头微微发汗,感到足下的力量尚能坚持一会儿。
正在这时,我用余光稍稍扫了前方一眼,不远处的左侧第一个路灯下,惊奇的发现好像有一个黑色的物体正蹲在那里,会动,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what?怕什么偏偏来什么,刚引出城市养狗的话题,莫非前面又出现了一个?环顾四周,方圆几里不见狗主人的身影,这是个野生的品种不成?
我减缓了速度,屏息凝神,有些近视加散光的眼睛,仍然看不清那个黑色东西到底是什么怀着防备的心思靠近,早已做好了多种打算,发现不对咱马上掉头就跑,能喊来人最好,虽然知道四条腿的生命跑起来的速度我肯定不是对手,但面对生命威胁会激发出人的无限潜能。
做好一切准备,我继续挪步,此时酒精的作用在消退,清醒的头脑掌控着局势的细微变化。
是人的呼吸声,是人的呻吟声。
靠近黑影后我看得真切了,蹲在地上的确实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她的脸朝向我跑来的方向,只不过头窝得较低,长发遮盖下看不清面容,双手似是在捂着肚子。
妈的,临近夜晚也特么挺瘆人的,设想大半夜跑步,空无一人的路上连个人影都不见,路灯下突然出现一个半蹲的女人,看不清对方的脸,莫非是国版的贞子大姐来找我了么,和我交流下近期偷窥的成果不成?
交了好运偏偏又来一件坏事惩罚我?
我绝对不算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只是那个蹲着的黑影一旁就是水坑,我要是硬装成视而不见,只要继续前进,就一定避免不了从她的身边路过,这悲催的局面看上去很尴尬啊。
思考间,因我挪动的步子,我们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听得见彼此的呼吸,我的行动逼迫自己做出了唯一的选择,主动搭讪是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等下,蹲下的人,头发的梳法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我确定最近见过,转念一想,不对,我最近没见过什么熟人啊,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这是我新到的异邦之地。
乌黑头发中间的一条头绳,刘海的样式,不会这么巧吧?蹲下的她此时此刻感觉到了陌生人的接近,当她终于抬起头来时,昏黄的路灯照在脸上,四目相对,她的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美丽的容貌依旧,那张过目不忘、单恋出现在梦中的那张脸,确实正是我这些天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一直用天文望远镜默默偷窥的那个人,住在21栋二楼闺房褪去睡袍的那个人!
再一次感到眩晕,我几乎激动的只想闭上眼睛昏过去。用右手抚摸了一次自己的面颊,确定不是走火入魔的做梦,臆想出的爱情剧雷人片段。
那么多日的另类陪伴,想方设法的打探,真心期待的一次偶遇,竟然真的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发生在如此特殊的今晚。两条平行线开始出现交叉的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