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真的仅仅是还月魄的人情?
月魄打量了下永夜的房间,打了个哈欠:“困得要死,我睡床下。”
“等等。”永夜将仿制的玉袖公主的翠玉佩、风扬兮的令牌还有所有的毒药全给了他,“先带在身上再说。有风扬兮的令牌,江湖上的人不会动你,去陈国,有麻烦就借公主令。”
“你如何会有……”
永夜翻了个白眼:“我仿制的。端王手令不能给你,我不想被查出来是刺客星魂。记住,救你,只是不想你出卖我。”
月魄恍若未闻,接了这些东西钻进了床底,裹了几件衣裳当枕头,疲倦地想睡。
永夜在床上躺着,想了想,又解下乌金甲衣扔过去:“这个贴身穿了。”
月魄摸着还有永夜温度的乌金甲衣心里生出一股暖意:“你就没想过,我是和佑亲王联手诈你?”
“你只需肯定告诉他我是刺客星魂就行了,用不着这么麻烦。”
“今晚若是不动小星,你会怎么办?”
永夜淡淡地回了句:“看着你被佑亲王折腾呗。”
月魄闭上了眼:“你用飞刀做背心穿哪?一抱你全身都是硬的。口是心非!”
“你既然知道我有办法,为何还要用小星?”被月魄拆穿永夜很生气。
“你太笨了,我不相信。睡了。”
床上隐隐传来轻微的呼噜声,永夜无奈地叹气,月魄像天生就相信她似的,做人太单纯也是种福气!她睁大了眼睛想着明天该如何应付。
李天佑醒来时风扬兮正站在床前。
他动了动腿,有点软,运功察视没有异样。他就这样被那小子耍弄了!语气中便带有不满之意:“你不是一心想捉到那个刺客?”
“有事。”昨晚永夜走后,他本应该赶往佑亲王府等候那名刺客。不知为何,却在河边坐了很久,这才耽搁了。
“情况如何?”
“听说端王爷调了京畿六卫,因为城门早闭,无人出城,这会儿正挨家搜查。”
李天佑下了床,走了几步,突恨道:“那条虫呢?”
“你这么恨,早帮你斩成几截了。担心一条虫何不多担心一点端王世子?”
“若是背后有游离谷撑着,他们绝不敢动世子,就是端王那里要交代一声。风兄,追踪的事麻烦你了。”
风扬兮眼中露出笑意:“为了可爱的小世子,风某愿走这一趟。”
李天佑送走风扬兮招来侍卫急急赶往端王府。
丑时时分,端王府大门敞开,王府侍卫个个神情严肃,中堂大殿灯火通明。端王身着白底麒麟袍负手站在京都地图前,端王妃红着眼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穿梭往来的消息从京都各处陆续回报。
“皇叔,侄儿请罪!”李天佑疾步上前对端王深深一躬。
端王恍若未闻,嘴里喃喃道:“游离谷……”
见他的神色,李天佑更是不安,讷讷道:“侄儿本意是请永夜过府瞧病,那人虽是游离谷的人,却也医术高明,听说,是回魂唯一的徒弟。”
“永夜……不会武功。”端王冷冷地说道,想起永夜再被游离谷的人带走,心就像被手死死地捏住,闷痛不已。
李天佑眉梢轻颤,双瞳猛然收缩。难道自己怀疑错了人?
“皇叔……天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端王看了他一眼挥手让周围的人下去。李天佑斟酌片刻小心翼翼问道:“从游离谷求医回来的,真是永夜?会否被……”
“是永夜,绝对没错!”端王斩钉截铁打断他的猜想。
“听说张相夫人家还有与王妃幼时酷似的孩子。”
王妃猛地睁眼:“我自己的孩子我会认错?!”
端王见她激动,轻搂了下她,盯着李天佑道:“永夜脚底有暗记,绝不会假。这事不足为外人言,若是泄露出去,让永夜有什么闪失……”端王抬起头,浑身散发着凌厉之气,逼视着李天佑,一字字地说,“我只有这么一个!”
李天佑轻点下头,懊恼无比。真是自己错了吗?
“皇叔放心,侄儿这就去封了牡丹院逼他们交人。”
端王摇了摇头:“不可,时机未到。”说着瞧了李天佑一眼,“这是皇上的意思。”
李天佑张大了嘴,他远在庙堂的父皇居然早有准备?听端王意思,似乎有意对付游离谷。
端王望着李天佑,突然一笑:“年轻人做事,总是冲动一些。这段时间,天瑞就安静得多。天祥嘛,一向对朝政不感兴趣,成日闹着要去边关带军,皇上已准了他去秦河罗将军处。”
李天佑低垂了头,心里惊起滔天骇浪。天瑞安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自己为了那个黑衣刺客动用侍卫太过于张扬?为什么,一向镇定自若的自己会被那个刺客挑起怒火,大张旗鼓要捉拿她?他想起黑夜里长发飘荡的那个背影,风里嚣张的声音。自己为什么要疑心永夜?是巴不得永夜就是刺客,好从此受制于他吗?
而天祥,父皇居然让他去秦河!秦河边境是拒齐重地。皇后胞兄在秦河俨然已成封疆大吏。这时候天祥过去,难道……片刻后,他的心境已然平静,对端王夫妇恭敬行了礼道:“侄儿告退,对付游离谷的人,还需游离谷出手。”
永夜一晚无眠,闭着眼睛,凝神感知周围的一切。天脉内经缓缓在她体内转动,依然是条小蛇般模样,却更为迅速地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这么多年,她终于明白,这个内经的奥秘。
不在于内功多强大,却让她的感觉更敏锐,身体恢复快于常人。
寅时四刻,她听到倚红茵儿起床的声音。过得一刻钟,两名侍女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少爷昨晚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