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有诚意。”他点评。
我无语望天,正想教育教育他,结果他蓦地起身,稳稳地堵住我的唇瓣。我毫无防备,惊愕地瞪大眼睛,他却轻声道:“闭上眼睛。”
“喀。”突然,一道不轻不重的轻咳声传来,我和苏南飞速弹开,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只是两人都脸红如血,尤其是我,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进去。
张弛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是说,我已经准备好东西了,苏南你可以去洗澡了。”
唯一的一次,苏南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我回到客房后,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唇瓣上还残留着苏南的味道,我抚上自己的胸膛,测了测,觉得我现在的心跳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
翌日一早,徐曼曼哀号着醒来,她先是迷茫地打量了一番四周,最后看到床上的我,惊愕了三秒后,淡定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脸沧桑:“胡乐,我没想到你……”
“没想到你个头!你昨晚喝醉了,把我们折腾得够呛!你还吐了张弛一身,是他把你带到他家来,还收留我们住了一晚上。”我一口气说完,果然成功地欣赏到徐曼曼精彩的表情。
她指了指自己:“我吐了张弛一身?”
我装作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而且以张弛的座驾和他这套位于繁华地段的房子来看,他那件被你吐得不成模样的外套也价值不菲。”
徐曼曼张了张唇:“我们现在在张弛家?”
“是啊。”我继续点头。
徐曼曼点点头,接着冷静地拉开阳台门。
当她一脚跨出去的时候,我吓得冷汗直冒,一把擒住她:“你一大早发什么疯?”
“乐乐,我没脸见人了,还是以死谢罪比较好。”
当然,徐曼曼不可能真的以死谢罪,最终她还是乖乖洗漱完,然后乖乖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张弛和苏南一早就出去买早饭了,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苏南给我发了短信。
我看到徐曼曼如坐针毡的模样,感同身受。当年我做了坏事,就是这么忐忑不安地等着父母回家的。
门“嘎吱”一声开启,徐曼曼一个激灵弹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浴室。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感叹人的爆发力果然是无限的。
门开了,苏南和张弛走了进来。我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的早餐,嘴角微抽,忍不住道:“你们这是喂猪呢?”而且喂的还不是一头猪,是一栏猪。
苏南淡淡道:“那些阿姨们硬塞过来的。”
我懂了,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可以靠脸吃饭,我深深地嫉妒了。
张弛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他将早餐放在餐桌上后,礼貌地问我:“她还没醒吗?”
她不仅醒了,醒后还表演了“跳楼”“歇斯底里”“自我安慰”,现在正在浴室里思考人生呢。
“她……她在浴室。”我说。
张弛可能以为她在洗漱,便没去打扰。不过半小时过去了,张弛再蠢再笨也不会以为她是在洗漱。
他正要起身,我先他一步走过去,道:“我去叫她。”
我在浴室门口拍门:“喂,徐曼曼,徐大姐,徐大爷,你快出来吧。你继续在里面待着,张弛和苏南会以为你怎么了。”
徐曼曼继续装傻充愣:“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点点头:“很好,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了。”
我回到餐桌前,对张弛微微一笑:“我无能为力了,你去吧。”
三分钟后,徐曼曼垂头丧气地回到餐桌旁,乖乖地吃早饭,全程低着头,仿佛名门望族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我瞠目结舌。
吃完早饭,我和苏南收拾残局。徐曼曼几欲逃跑,不过在经过天人交战后,她还是选择面对事实。
“那个,衣服我会赔给你的。”徐曼曼轻声细语道,“还有昨晚麻烦你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张弛淡淡道:“那现在去吧。”
“啊?”徐曼曼一脸蒙。
张弛起身走到她身边,身高差带给她强烈的压迫感。我看她已经很努力地挺起胸脯踮起脚,奈何无论是气场还是身高,依旧输给他一大截。
“去买衣服。”他说。
我替徐曼曼掬了一把同情泪。
苏南有事,先行离开,而我也不好意思当电灯泡。徐曼曼几次三番暗示我和她一同前往,不过我觉得此时此刻我已经不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了,所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徐曼曼,我对不起你。
我一个人慢悠悠回到学校,想着无聊,便去跆拳道社逛逛,结果刚到跆拳道社,便见赵燃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他长得人高马大、剑眉星目,配上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还真是违和感十足。
虽然上次我和他在食堂不欢而散,但是好歹我们有些交情,而且看在他小外甥的分上,我就大发慈悲,原谅他的口不择言吧。
“师父,你在这里干吗?”我问。
赵燃吓了一跳,见是我,又松了一口气:“是你啊,我还以为是……”